顾闻琛伫立在落地窗前,手指中的雪茄已燃烧过半,他馀光瞥了眼办公桌上的资料。
徐秀秀……结婚……怀有身孕。
平凡的字眼有些刺目。
他将雪茄摁进了玻璃烟缸,叫来了助理,“备车。”
顾闻琛的脸色出奇的吓人,助理垂着头唯唯诺诺开口道:“顾总要去哪?”
“荷尾街。”顾闻琛的眸光意味不明。
城东并不繁华,车轮滚过泥泞的路径,两个小时才到达后,下了一整天的雨停歇下来,空出一片晴朗。
铮亮的皮鞋落在小区外青石板。
顾闻琛在外驻足停留却没有踏入一步。
忽的,一道清亮通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先生,你的打火机掉了。”
顾闻琛侧目,看到了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他夜以继日疯狂想念的脸。
雅歌,不,现在应该是徐秀秀。
顾闻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她,那双含着冰霜的眼眸难得的温柔。
徐秀秀捡过地上的精致的打火机递给了顾闻琛。
顾闻琛看着那双手,无尽的思绪凶猛翻涌,又被他悉数按下。他说,“谢谢。”
徐秀秀莞尔一笑,嘴角勾勒出若隐若现的小梨涡,“不用谢,先生,你是在等人吗?”
当听到“先生”两个字眼时,顾闻琛的眉梢不悦的一挑。
顾闻琛握紧手中冷物,他按捺住自己四处扩散的情绪,他需要冷静,他不能吓着她。
顾闻琛问:“你认识一个叫顾闻琛的人吗?”
他的声音很沈,却格外温柔。
徐秀秀秀眉一蹙,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听过,可深想印象又有些虚无。
她笑,眼睛弯弯,嘴角有浅浅地梨涡,“他好像不是这里的居民呢。”
顾闻琛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衣袖中的手抚摸着那个打火机,那是苏雅歌二十岁那年送他的礼物,他一用就用了五年。
“是吗?”
顾闻琛脸上难得露出揶揄的笑,“是我打搅了。”
倏忽间,一道雄厚的男嗓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和谐的氛围。
“秀秀!”
徐秀秀闻言,脸上漾起淡淡的笑容,柔和且美好,“彦礼!”
随后,一个身材高挑挺拔的男人从小区内走了出来。
顾闻琛擡眸,两人四目相对。
面对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仇视的目光,徐彦礼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后脑勺。
他转头看向自己娇小的妻子,笑的温柔而腼腆,“秀秀,一直不见你回来,所以我就下来找你了。”
顾闻琛看着两人五指交缠的手。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徐秀秀娇羞道:“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顾闻琛捏紧手中的打火机,情绪像一头饥饿的困兽将他的神思一口吞没,但是他庆幸他还有理智,没有吓着眼前温和如水的女人。
顾闻琛与两人道别,上了车。
车子启动,绝尘而去。
后座上的顾闻琛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被苏雅望带到我面前来。”
刚刚那一幕好像用尽了他所以柔情,所以现在的他格外冷酷。
逼仄的空间里散发着冰霜般的气息。
“还有,给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