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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了解了银灰和初雪之间的事的王耀一时间苦下脸。

他和银灰半斤八两，这下更谈不上帮忙了。

“啊……唔……”他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坦白，“我之前……啊，那是在和你的盟友说的——那我重新说吧阿鲁。”

他拥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也有很多弟弟妹妹，他是不变的丶永恒的丶特殊的——但弟弟妹妹们不是。

他们会相互争执，今年我打你一拳，明年我踹你一脚，有时候王耀一觉醒来，就会有些孩子消失。

他从一开始的担忧痛苦，变成了几千年后的淡然与见怪不怪。

“虽然是这么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该难过的话，还是会难过的。”

在新的时代，好玩的东西增长的也比较快，于是大家也都不怎么睡觉，而是每天闲逛，看一下自己这边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事物，有的话就叫上其他国家一起来玩。

这给了王耀一种大家都很和睦的错觉，其实仔细想来，这种情况也就持续了几十年而已，根本不算长久。

如果有谁消失的话，他估计会难过很久——毕竟在他心里，这些国家也是友人了。

“我现在的话……有两个孩子和初雪的情况有点像。”说起台湾和香港，王耀表情变得难以言述——他好不容易把孩子们接回来的时候，面对做着一堆别国教的各种动作的孩子们，笑容差点裂开，恨不得抄起铁锅把英国和日本打一通。

那两个孩子面对他时也是很有礼貌很乖巧的……但总有一层「礼仪」挡在中间。

他自己也无从下手。

给他几百年，他肯定能把孩子们矫正过来的——这个时间对国家来说并不算长。

……但或许是现在过于丰富的生活，给了他一种很难熬的感觉。

“我知道强硬一点肯定能打破这种窗户纸，或许可以恢覆当时那种和睦的家庭状态。”王耀抿了一口茶，语气并不沈重，看起来依旧从容不迫，“不过想想也知道……那种和睦的状态只是表象而已。”

当时把孩子们送出去，确实是无奈之举。

夜间的风有些许凉意，天空中的弯月有些模糊，看得不明晰。

这么说来，两人倒是有点像。

不得已把自己的亲人送出，回来后形同陌路。

“这个我帮不了你了。”王耀很坦然，他摸了摸趴在自己腿上的熊猫，偏头看向银灰，“如果觉得为难的话，可以直接把以前的你叫出来吧？”

银灰沈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到底是盟友的好意。”

他自己心里有没有期待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博士的交代是「让初雪愿意给出圣铃」，幼时的初雪会因为依赖信任兄长而交出铃铛，长大的初雪会因为责任感交出铃铛。

达成这个结果的方法很多。

黑羽没有限制银灰拿铃铛的方式，只是给出一个必要的结果——如果银灰不想承下这份情，他也不会强求。

“盟友……你很信任那个人阿鲁，”王耀歪了歪头，温润的眼倒映着男人帅气的眉眼，“你也没什么睡意的样子，聊聊那个人怎么样？”

——国家与国家间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看起来关系再好，也不会放下自己的全部真心的。

银灰应下：“当然可以，也劳烦你听我说那些繁琐的往事了。”

“我很喜欢听故事的。”王耀弯眼笑了起来，他眉眼中尚且含着些许少年的意气，看起来像是书中的侠士，豪爽又有自身的凌厉感，“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拿些酒……唔，或者是茶？你喜欢什么？”

“茶。”银灰不想自己明天带着酒气去和初雪接触，见王耀离开，便把视线移到天空，指腹摩擦着口袋里的字条。

也不知道盟友睡这么久会不会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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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祷告的圣女视线滑过身周，走了一段路后，终于忍不住问起身旁的人：“那孩子在哪？”

“在外面。”

穿着雪山这边特有的厚实雪白的服饰的男孩蹲在雪地上，正在用雪糊着一个猫状的东西，不过雪塑形能力差，一开始没压好，后来拿其他雪来补，就会出现难看的痕迹，男孩手中的「作品」能看出大概形状，好不好看就一言难尽了。

初雪想要喊对方过来，走了几步才想起她和男孩都没有交换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