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土地,药田的泥土湿润松软,新埋下的种子正悄悄发芽。)a§微°?趣±?小[§?说^?网¨ μ÷免?°费£&阅?μ?读2±远处的镇魔塔金光流转,观星台的星辉与霞光交织,风里满是草木生长的气息。
她拿起药锄,轻轻刨开一层新土,准备种下从北境带回来的另一包种子。风还在吹,带着种子掠过山川湖海,而这片药田的生机,正顺着风的轨迹,往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慢慢蔓延开去。
转眼又是半载,药田的生机顺着风的轨迹,竟真在荒原上扎了根。有行脚的修士传回消息,说西荒的砂砾里开出了紫蓝色的花,路过的旅人歇脚时,只要靠近那些花,心里的烦躁就会消散,连带着戈壁的热风都柔和了几分。?新.完,本·神?站¢ ?首¢发·
阿砚正在整理新采的药草,闻言把暖阳草捆成一束,眼底亮得像落了星子:“是忘忧草!它们真的活下来了。”
孟澈刚校准完星盘,星轨上那些代表生机的光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亮:“不止西荒,南泽的沼泽边也长出了暖阳草,那些终年不散的瘴气,都被金光逼退了些。”他指尖点过星盘,“你看这星象,就像……就像药田在天地间铺开了一样。”
仙尊从塔顶下来时,手里多了块温润的玉牌,上面刻着药草的纹路。,w′u+x?i¢a+n+g′l`i-.,c¢o!m`“北境送来的,说是冰花结了籽,当地的守冰人照着你的法子种,竟在冰原上开出了一片暖域。”她把玉牌递给阿砚,“他们说,以后再不用怕夜里的寒气侵体了。”
阿砚摩挲着玉牌上的冰花图案,忽然听见药田边缘传来窸窣声。转头一看,那只暴躁的赤瞳兽正蹲在冰花旁,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把一颗滚到花茎边的灵果推过来,像是在献礼。
“它倒学会护着花了。”阿砚笑着走过去,摸了摸赤瞳兽的头,对方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风又起了,这次带着潮湿的水汽,是从南泽方向来的。药田最北头的冰花晃了晃,花瓣上的霜花化作细珠滚落,渗入泥土后,竟有新的嫩芽破土而出,顶着露珠颤巍巍地立着。
孟澈忽然指着天边:“看,守冰人派信使来了,骑着雪隼呢!”
仙尊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羽翼雪白的猛禽掠过云端,爪下系着个小小的竹筒。她指尖一扬,竹筒便稳稳落在掌心,拆开一看,里面的字条上沾着冰碴,字迹却带着暖意:“冰花已结果,暖域渐宽,荒原种子亦发芽,谢三位护这方生机。”
阿砚凑过去看了,忽然想起北境冰原上那片被光网撑起的暖域,想起仙尊如利剑般的金光,孟澈凝结的星链,还有自己混着药灵血的草叶。原来那些看似微小的举动,真的能在天地间织出一张生机的网。
她转身拿起药篓,往里面装了些新晒的暖阳草干:“我得给信使准备些种子,让他们带回去试试。”
风穿过药田,吹得忘忧草的花瓣轻轻摇晃,又有新的种子随着风势飞起。这一次,阿砚没有看它们往哪里去,只是低头继续整理药草。
因为她知道,无论风把种子带向山川湖海,还是荒原冰原,只要根扎在土里,只要心里存着暖意,总有一天,那些种子会破土而出,在天地间,开出属于自己的花。
而她的药田,永远会是这些种子最开始的起点,也是风回来时,带着满身生机,轻轻停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