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脸了？

月清风轻，光也亮睛，通地石子泥土样貌昭昭，野姈一身轻衫立于旷地正中央，垂首散神，不知是思量斟酌何事。

杵一阵后也量不出个什么头绪来，野姈晃了晃头，擡脚离开了这。

“凫颟。”野姈叩了叩门，手中拎了一食盒。

里面窸窸蟀蟀的声起，不开一会门便向里敞开了，凫颟的脸露了出来：“有何事？”

“我寻了私斋的点心，给你当作夜宵。”野姈弯唇笑了道，“我晚饭也未吃，正好与你一起。”

凫颟错开了身子，令野姈可以通进：“这么晚了还没吃晚饭？下午也没见你来，你去哪了？”

“有些事要做。”野姈朝他眨眼道，“毕竟要赚些银子回来，不然如何请你吃这些东西。”

凫颟心中一动，热了耳根：“……多谢。”

野姈叹气道：“你除了多谢还会讲些什么？”

凫颟一时之间被堵住了口，哑巴似的不讲了。

“算了，指着你说好话，”野姈唉声叹气道，“还不如调教只八哥呢。”

“八哥是什么人？”凫颟不满，调教这词他是懂的，“你还说自己不花。”

“哎呀，”野姈笑眯眯的朝他道，“你醋了？”

“谁醋了？”凫颟恶狠狠道，“我受不了你这样花心罢了，明明说好了和我作伴，现在又找着了什么好玩的人？”

“八哥是只鸟啊。”野姈敞开来笑，“是一只会学人说话的鸟啊，只要你教他什么话，他就会乖乖的讲给你听。”

“真的？”凫颟半信半疑道，“怎么会有这样的鸟，鸟会说人话？”

“明儿我给你带一只聪明的过来。”野姈逗他道，“你可以教教他，以后若有喜欢的人了，你就叫它给你讲去。”

“我不要。”凫颟道，“对心仪的人当然是要自己亲自说了才诚恳，让一只畜生传话算什么男人。”

“好吧。”野姈耸肩道，“随你咯。”

“你吃什么？”凫颟突然想到，咽了点心下去，“这些都是给我，你又吃什么？”

“我么？”野姈举了手里的茶，“喝几口就饱了。”

“怎么可能？”凫颟简直诧异，转而默了默道，“要不，我下面给你吃吧？”

“哦？”野姈眼光闪了闪，朝他裤子下瞧了几眼，戏谑侃道，“你是最近憋坏了么？”

“什么意思？”凫颟皱眉道，“凫谳昨夜饿的慌，找我给他弄些吃的，可你嘱咐我们不能出去，于是就去厨房翻了翻，找着了一些面块就用锅煮了。”

“你会做饭？”野姈怪了，“我以为像你这样嘴笨的只会张口呢。”

凫颟无奈看了看他，野姈笑笑道：“好吧，我说错了，你最厉害了。”

“吃不吃吗？”凫颟道。

“当然吃了。”野姈道，“好不容易差使你一下，可不尽了用么。”

“你当真会煮面？”野姈离竈洞八丈远，一脸狐疑之色道，“火是不是太大了些？锅底不会破吧？”

“哪那么容易破。”凫颟把一块粗壮的柴扔进竈膛内，野姈眯起眼睛看，搁在上头的锅都被顶动了一下。

“够了没？”野姈道，“我看你烧火都快烧了半个时辰，你真会做么？不会吃死人吧？”

“怎么会吃死人？”凫颟道，“就算生吞也吃不死人。”

“……我认为你的心意我当是领了，要不还是等候你兄长来了，你放了自由再请我一顿？”野姈背靠着门板，讪一声笑道，“我记得一阵后还有个任务，我先行准备去了，你早一些休息，明早我再来望你。”

话不落，另一只脚也踏了出去，凫颟眨眼瞬间人就消失不见。

被舀到锅中的白水总算是腾了起来，噗噜噗噜地冒小泡，可野姈都逃了，水开了给谁煮呢，凫颟一脸怔忿地呆立着。

第二早送早饭来时，野姈也未去特意叩叫凫颟，只待厅上等三人一齐来，可候了半天，只有凫芌与凫谳坐于桌案用饭，凫芌是从外匆匆赶来，估计是昨夜一宿忙乎怪了，这会才偷了一些闲工夫出来。

昨夜去湘江风那瞄了一眼，所谓的合谋同伴也不过那回事儿吧。

“凫颟，”野姈犹豫之刻还是问出来口，“他人呢？”

凫芌听之此，不免神色闪动擡头视了一眼野姈。

“哦，他啊。”凫谳道，“不知道哪错乱了，鸡没就起了，刚才路过那会看见在厨房，不知道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