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前呼后拥中,在百家争鸣里,傅燃的确是他力排众议定下的男二。
“他的试戏片段,我看过,双刀耍得很厉害。”辛夷竖起大拇指,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身材也很有看点。
约莫十分钟,正式拍板拍摄。摄影老师拖着摄像仪器在百米长轨道一字飞过。
为首的一行人大张旗鼓地拦在城门口,轿子落下,薛睿牵制马绳,下马作揖,俯首做低道:“下官奉圣上之命前来复命,还望太师勿加阻拦。”
轿帘拂开,被称作太师的那位徐徐下轿,未置一词,只有一个眼神特写,冷冷瞥过来尽显狠戾。他长袖一甩:“本官奉命彻查镇国将军谋逆一案,且尚有一子叛逃在外,而此人,正是那位秋后问斩的罪臣李肃之子,李笑儒。”
馀穆丞正色,紧盯监视器屏幕:“给李笑儒画面。”
薛睿神情微动:“皇命难违,此人只是下官为陛下寻来的民间神医,更何况天子脚下哪来的罪臣馀孽,那李家小儿哪是这耄耋老者。”
闻言,太师仰头长笑,愈发地猖狂至极:“好一个天子脚下,好一个皇命难违。薛大人在老夫面前好大的官威啊。”
薛睿一句“下官不敢”,太师背着手步步紧逼:“那本官现在就命你捉住那乱臣贼子。”
迫于权势,薛睿不得已将目标转向身后。摇臂机器一镜到底同步切至后景,馀穆丞举起对讲机:“好,三打一,特写。”
李笑儒的面具被他摘下,一双朝夕相处叫他拨不开的弥漫浓雾眼睛,此刻清澈见底。
薛睿眼里有不知名的情绪闪动着:“你到底是谁,是那阶下囚镇国将军之子李笑儒?是那归隐山林治病赈济的神医圣手?还是…”
李笑儒不明意图地突然打断,含笑直视他送去双手:“你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吗?”
“我是你的挚友。”
鼓风机蓄力,衣袂飘飘,薛睿的衣摆心向所致地吹向挚友。
午饭休息时间,石上柏两步并作一步爬进房车,车内制冷风流动和外头气温对比简直两个世界。
辛夷坐在餐桌边早等候多时,见人回来了一一打开饭盒,吩咐他去洗手吃饭。
闻着饭菜飘香,石上柏乖乖洗完手回桌,接过辛夷递来的筷子,兴许是饿坏了,给她夹了一块虾仁后,就埋头专注干饭。
辛夷在等他的无聊过程中就吃光了盒草莓,还不怎么觉饿,瞧他吃得挺香便一心欣赏起帅哥吃播。尽管再饥肠辘辘,骨子里的教养不至于令他沦落到狼吞虎咽那步田地,相较以往的慢条斯理,速度明显加快一口饭后紧接一口菜下肚。
石上柏舀了勺汤:“我听小南说,你今天下午来片场了?”
辛夷细嚼着他夹来的那块虾仁:“嗯,正好看到了你告御状掉了马甲。两拨人为你大打出手,披着双重身份实际为了御前翻案。”
她捧起双脸忽然玩心大起,学着戏里薛睿去质问他,“你到底是那阶下囚镇国将军之子李笑儒?还是那归隐山林治病赈济的神医圣手?还是我亲爱的男朋友?”
听到后半句石上柏五官瞬间鲜活起来。
见他不吱声辛夷又重复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嘛?”
石上柏咽下最后一口,放下筷子,注视她似琉璃般的瞳孔郑重其事答:“我是坚定的唯辛主义。”
辛夷反应过来先是一怔,后来反问:“你怎么不按剧本上的来啊?”
“我们又不是剧本里的角色。”石上柏秉持着男朋友总觉得你吃不饱思想,一个劲往她饭里送菜,“大千世界,我们自己的人生剧本本该掌握在自己手里,没有套用模板的固定剧情,不用天赋异禀,不用生死离别,不用轰轰烈烈,不用拯救世界,只要我们俩喜欢,简单的牵手拥抱散步,也会是意义非凡的happy ending。”
他的甜言蜜语总是在不经意间张口就来,说他油嘴滑舌吧可不显油腻,说他投机取巧又无比真诚。反正辛夷挺受用的,食欲顿时大增,低着头旋风进食,脸两侧的秀发随之掉落下来。
石上柏:“你皮筋呢?”
辛夷将碍事的两边头发别到耳后:“带来的全丢了,一会到了机场再买。”
石上柏来到她那排位置,蹭着挤进去:“你转过去。”
辛夷虽不明但还是照做。
石上柏双手拢起她背后长发,手指穿进她头发充当梳子稍加整理,之后高高束起个马尾,挑起右腕上的黑色皮筋捆上几圈收尾。她确实在小物件上容易丢三落四的,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