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锦笙

见他这模样，凌璟陌只是坐在那里，嘴角微翘，眼神宠溺，任由容楚眠摆弄。

容楚眠学着凌璟陌之前的样子，勾起男人的下巴，用毛笔在他的脸上画了一只兔子。

容楚眠看着自己的杰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满意地放下毛笔。

他转身跑回后殿，取来一只铜镜，小心翼翼地举到凌璟陌的面前，脸上洋溢着期待：“陛下，您看，我画得如何？”

凌璟陌看着镜中自己脸上那占了大半张脸的兔子画，微微挑了挑眉，眼中却满是笑意：“嗯，好看。”

两人正要再下一局，便听敬公公在门外提醒道：“陛下，龚大人求见。”

龚疏远？

凌璟陌略一思考，拿了帕子把自己和容楚眠脸上的墨迹擦了擦，而后淡淡地道：“让他进来。”

“是。”敬公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后是龚疏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陛下，贵君。”龚疏远行了一礼道。

凌璟陌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龚疏远的脸上：“何事？”

龚疏远看了一眼仍旧坐在凌璟陌身旁的容楚眠，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凌璟陌并未在意，只是淡淡地道：“但说无妨。”

“是。”龚疏远这才开始汇报说：“陛下，昨夜咱们的人查探到祁王又去了慈光寺，待了近半个时辰才出来。”

自太后出宫修行后，一直不许人去看望，说是要静心修行，静思己过。

只是近两年来，祁王丶也就是太后的养子常常趁着夜色前去探望。

凌璟陌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自是知道，太后与祁王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但如今太后既然已经出宫修行，祁王却还如此频繁地前往慈光寺，这其中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先前摸进他寝殿的刺客虽与方侍郎脱不了关系，他也从重处置了方侍郎一家，可细查下去，却能查出方侍郎与祁王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另外，春猎那日的刺客，一开始并不肯招认，可他们终究不是铁打的，极刑之下，倒也供出了指使之人。

再根据这些一一查探，很快便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虽然查出端倪，但是证据尚且不足。

他倒是想过直接将祁王抓起来，可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太皇太后那边自是不好交代，还需静待时机。

如今祁王出入慈光寺愈发频繁，凌璟陌自然明白太后和祁王的意图。

“陛下，我们要早做打算。”

凌璟陌“嗯”了一声，道：“之前如何打算的，都先布署起来，到时由步将军和夏将军领兵。祁王也一定也会有所准备，你让祁王府里的那两人继续盯着。”

“是，属下这就去办。”

“去罢。”凌璟陌道。

龚疏远离开后，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凌璟陌注意到容楚眠的脸色变得凝重，他轻轻握住少年的手，问道：“眠眠，怎么了？”

容楚眠咬了咬嘴唇，声音带着几分担忧：“陛下，是祁王想要造反吗？太后也在帮他？”

凌璟陌摸了摸少年的头发，似是并不在意：“没错。”

“可是，太后不是陛下的生母吗？”容楚眠终究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

既然是凌璟陌的生母，为何要帮着养子夺了亲生儿子的皇位？

凌璟陌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轻轻抚摸着容楚眠的头发，缓缓开口：“眠眠，孤与太后的母子情分，因为一些事，早已消失殆尽。”

闻言，容楚眠神情难得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这些事对凌璟陌而言，绝对痛苦又难以忘怀。

在凌璟陌心中，容楚眠早已是他最为重要之人，有些事说给他听也无妨。

他开口道：“眠眠，其实，孤以前是有一个妹妹的。”

容楚眠擡起头，静静地听他讲着。

“孤小时候，就常见其他兄弟有妹妹陪在身边。尽管旁人都说，那些公主是父皇的女儿，自然也是孤的妹妹，可孤并不亲近她们。那时候，孤特别想有一个最亲最亲的妹妹。”

“那时，母后还是皇后，也没有失宠。在孤五岁那一年，也就是孤特别想要一个亲妹妹的时候，她有孕了。”

“那时候孤已经开始记事，记得妹妹出生时并不好看，小脸皱皱巴巴的，可是孤还是很喜欢这个妹妹。她排行第七，父皇给她取名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