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将至
“乔哥已经回去了?”程文煦略显意外,喃喃说道,“他这一趟来得匆忙,走得也很匆忙。”
柳筝说,“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大概是他走得太急了,还没顾得上知会你们一声,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要紧的事。”
听闻乔夙回已经返回徽城之后,池朔年拿工具的手明显一顿。
某人约他爬山的那番话言犹在耳,本人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爽约了?
程文煦转过头,问池朔年,“池哥,你知道乔哥已经回去了吗?”
“不知道。”池朔年刚刚还偷偷确认过,他的确没有收到乔夙回要离开的消息。
大概是真的很着急,谁也没来得及通知,估计连约了他一起爬山的事情也忘了。
一直到今天的测绘任务结束,池朔年都没收到乔夙回的消息。
“轰隆隆——”
他们将要离开的时候,闷雷毫无预兆地滚滚而来,天色很快就变成了灰蒙蒙一片。
程文煦看着天空中黑沈沈的乌云,说道,“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天了?”
席雨薇划拉着手机查看天气,念叨说,“这上面明明显示今天是个大晴天,奇了怪了。”
刘子沛默默把工具都收了起来,“天气预报一向不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燕子低飞,大雨将至。
柳筝怕他们被雨淋,问道,“你们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等雨停了再走。”
程文煦已经扛上了工具包,微笑着婉拒,“谢谢柳姨,吃饭就不用了,我们会赶在下雨之前跑回去,不会被雨淋的。”
柳筝也没强留,“那你们路上小心。”
“好,柳姨明天见。”
“明天见。”
山雨欲来,凉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池朔年拎着工具走在回民宿的路上,每隔一段时间就忍不住拿出手机看消息。
程文煦跟在他身后,看了他半晌,沈思片刻,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池哥,这短短一段路,你都看了八百遍手机了。”
池朔年:“……”
程文煦问,“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没有,”池朔年把手机放回衣兜,平静地说道,“我只是在想,今天不是一个爬山的好日子。”
程文煦恍然大悟,“原来你想去爬山啊,难怪一直看手机关注天气,不过这雨天的路本来就又滑又难走,爬山的话还是改天吧。”
“嗯。”
他们刚回民宿,屋外就“哗啦啦”下起了雨。
雨水打落了许多缅桂花,米色花瓣落在青石板的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湿润又清香的气息。
————
徽城,沅越山庄。
乔夙回匆匆忙忙赶到席诏安住处的时候,只见他正在泳池边的躺椅上晒太阳,乔夙回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他的身体。
“章张说你出车祸了,伤到了哪里?”
席诏安掀起浴袍下摆,指了指自己小腿上那道不足三寸长的伤口,“这儿。”
乔夙回楞在原地:“……”
两秒后,他疯狂摇晃席诏安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席诏安,你让章张添油加醋地告诉我你出了车祸,一大清早就把我喊过来,就为了让我来看你这个快要结痂的伤口?”
他早上六点就接到电话,听说自己的小提琴启蒙老师出了连环追尾事故,他担心坏了,立马就起床收拾好行李赶了过来。
席诏安被晃得头晕,“别生气别生气,再晃……早餐都要晃出来了。”
为了避免自己被吐一身,乔夙回这才松开手,只见他双手抱臂,一副很了解席诏安的样子,“说吧,你叫我来有什么目的?”
“小乔,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目的不目的的?我就是很久没见你了,想约你喝杯酒。”席诏安把小桌上的鸡尾酒递给他。
乔夙回没心情,“我现在不想喝,快说,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他本来在鹄山居玩得好好的,还约了池朔年下午一起去爬山,结果被席诏安一个电话召唤过来,最后发现是一场“骗局”,这谁能不生气?
席诏安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鸡尾酒,又慢悠悠地说道:“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听陈双瑾的音乐会,仅此而已。”
乔夙回再次沈默:“……”
席诏安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很意外吗?”
乔夙回被他气笑了,“这件事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