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顿了须臾,就在边月以为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她才语气很轻的说:“陈立南背着我问顾墨迟要过很多次钱。”
“啊?”这下边月楞住了。
祝卿安擡眸,平静的看过去,“陈立南以前生意经营的大起大落,不止一次创业又不止一次失败,我还纳闷他最近几年怎么这么平静。”
“结果昨天在家里的书房办公,不小心把饮料打翻,水顺着流到抽屉里我才发现里面放了好几张顾墨迟以私人名义汇给陈立南的账单。”
听她说完,边月这下是彻底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该吐槽或者痛骂那一对不配当父母的爹妈,可是已经发生了,一味的情绪宣泄只会让人更加疲惫。
还是该认可祝卿安老公的行为,就这么任劳任怨,在背地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取款机。
又或者劝说祝卿安不要那么善良,人在爱别人之前,总要先爱自己,自私从来都不是错。
但最后只盯着她的脸,有些不放心,“别难过。”
祝卿安和她对视,异常平和,“我不难过,只是有些无力。”
没等边月开口,祝卿安兀地再次起唇,眼神里有一丝地凝滞,音色很淡,“结婚以前我要看人脸色的问别人要钱,结了婚又莫名其妙变相从丈夫手里拿钱,这些没有本质的区别。”
“我明明也挺努力的,就是感觉好像总有些坑怎么都填不平。”
感情里的金钱更覆杂,那些账单顷刻之间让她追求的平等关系成了笑话。
边月楞了楞,握住她的手,“安安,还记得我们最开始是怎么认识的吗?”
两人四目相对,祝卿安呆楞了一瞬。
“可能你不知道,我腰上一直有一个出生就有的胎记,因为一直很不喜欢,所以从来没有穿过露腰的衣服,看到大人有纹身,就想买纹身贴把它挡住。”
“那时候我把图片给你看,还问你你觉得怎么样。”
“但是你当时楞了好久,就在我以为你也是选择困难症的时候,你把那个跳跃兔子的图案往上挪了一点,正好在那块胎记的上方,完整露了出来。”
“你还说:它好像在跳过月球表面哦!”
祝卿安的思绪也被她带到了那个时候,想起现在边月腰后的那个纹身,兀自点头。
边月覆在掌背的手又轻轻的揉捏了两下,“安安,不要妄自菲薄,你没欠任何人的,我们活着也不是为了还债。”
“你才不是不够好的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人性中很美好的东西。”
“你放松丶柔软丶有生命力丶对一切都有所包容,这很少见,也很强大,所以你一定要多爱自己一些。”
听着这段话,祝卿安呆滞的表情开始有所松动,目光一寸一寸落在她们相握的手掌。
唇角勾了勾,释然道:“我会的。”
只是祝卿安不知道,王清没有陪顾墨迟去出差,反而被留下来会见了一个不那么紧急的客户。
他就恰好坐在她们隔壁,客户离开的时候,他斟酌片刻,还是拿出手机给顾墨迟打了一个电话。
“顾总,有些事情我可能需要跟您坦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