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白棘当然没有什么解药,从空间纽随意掏出个止痒喷雾,对着白雾喷了两下。
清凉刺激的气味让白雾打了个喷嚏。
白棘收回那个小瓶子,突然有些出神。
外面的世界已经逼近盛夏,天气燥热,明明是人人自危丶连无生命物都可能遭殃的末世,却偏偏漏过了古往今来人类的“心腹大患”,吸血蚊。
白棘的体质不仅招异化物喜欢,对这些热衷吸血的小玩意也有着超乎寻常的吸引力,为此总是苦不堪言。
于是郁扶桑总会记得在他空间纽里塞上几瓶驱蚊止痒的喷雾,美其名曰犹格堡出品,品质绝对有保障。
不知道是他忽悠人的鬼话真的被造物主听了去,还是犹格堡産物的品质确实上乘,白棘的确不再被这些嗡嗡叫的小东西困扰,反倒是郁扶桑自己,一反常态地挨了虫咬。
他觉得稀奇,还说是替家里的小孩担了罪,勾着他要补偿。
这些细碎的往事被一瓶小小的喷剂勾了出来,像皮*肉里蛰伏的一根小刺,不痛,碰到却扎手。
白雾哼哼唧唧地绕开了他,没感到有什么不适,很快把这个坏人抛在脑后,伸手去捕捉外界飘落的雨滴。
与草不同,它看起来毫不畏惧,自顾自玩得不亦乐乎。
到现在为止,遇到的所有东西都有自己的意识,还能自主和人类交谈,看起来智商不高,也毫无恶意。
白棘没有松下紧绷的弦,他注视着堪称神迹的浮空神殿,内心始终萦绕着轻微的不安。
像是对危机的提前预警。
他靠近湖面,这才发现一道悬空的透明阶梯,直从岸边通往神殿上层。
没有别的选择,他试探着走上阶梯。
阶梯稳稳地拖住他,发出一声稚气的轻哼。
-不要怕哦,我很牢固的。
是透明楼梯的声音。
白棘跟他搭话:“你好。”
那声音一本正经的回答:你好。
“我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吗?”
-是哒。
不对,草明明说过,自己的朋友们已经来到了神殿。
“这里还有别的方法进去吗?”
-有哦。
它一问一答,绝不多嘴,也不隐瞒,坦诚,却不主动。
白棘继续上行,象牙白的石柱就在自己身旁,他停下来去触碰,却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住了。
那声音严肃起来:神殿禁止触碰。
白棘记下了这句看似是规则的提醒,顺从地点头,却漫不经心地丢了一根头发下去。
头发丝在半空中变成一只胖嘟嘟的小白球,他反应敏捷,伸手就要勾住一侧的浮雕。
但是……
一阵轻微的落水声响起,白棘探头看了一眼浑身湿透已经几乎缩成一个句号大小的小团子,无声收回了视线。
那雕花的石柱是空的,小白触碰不到实体。
真真假假丶虚虚实实混在一起,还未进入神殿,白棘已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不适。
大殿的门敞开着,白棘刚踏上平台,就看见一脸阴沉的苏雅安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终于等到你了,【荆棘】。”苏雅安阴恻恻地开口,这看起来不知道是哪个人格的女巫通体冒着如有实质的黑气,隔着三米远,白棘都被这阴森气呛了一下。
关颂在她身后唯唯诺诺,任劳任怨地充当【月神】的靠垫,解放【女巫】双手。
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讲确实是无妄之灾,白棘摸了下鼻尖,力求有诚意地说道:“我很抱歉。”
毫不意外地等来苏雅安一顿阴阳怪气。
白棘看了一眼鹤升月的情况,喂给她一口指尖血。女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不消片刻,就幽幽转醒。
白棘血液里的药剂已经代谢干净,对普通使者来说就是万能的补药。
“还是你有本事啊,不愧是无所畏惧的【荆棘】大人。”
鹤升月虚弱地贴着墙,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听到【女巫】这句冷嘲热讽。
关颂扶着她,对她露出个满是汗意的苦笑。
“这是在哪……?”鹤升月有些迷茫,沙哑地问道。
“在未知的异化物场域里。”白棘平铺直叙地告诉她,“教皇喝了我的血,裂成了一堆碎片。”
关颂有些踟蹰,他是知道碎片内情的,疑惑,又有些不可置信:“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