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一楼。
符岚班长搂住了天真如兔的白同学,白棘陷在那片香甜的气息里,神情有些迷茫。
但是……
白棘一把推开了人,语气颤抖却坚定地说:“不。我不想带走你,你和他们是一样的……”
他不等人反应,立刻转身就顺着通道往前跑,一溜烟就消失在了甬道深处。
符班长面色怪异地盯着远去的那个人,身形逐渐虚化,恐怖的阴影投射在老旧的墙面上,像漆黑的流水一样向人远去的方向流去。
一中的校服轻轻落在地上,符岚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在他们消失之后,头顶的一中乱成一团。
他们像是知晓了觊觎已久的猎物将要逃走,躁动地刮擦着身下的课桌。
郁教师阴沉着脸,他内心并不平静,但教师的职业素养规训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拍拍桌,拉回跑神的学生。
市里正好有领导视察,却遇上了这种难得一遇的动乱。
女人一身红西装,冷漠地擡眼注释着保安们的骚动,问身边的郁校长:“贵校的治安看起来不太好啊?”
郁校长显然对白棘的逃跑有所察觉,他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解释:“东局长,咱们这边是在逃生演习,刚才有个学生受到了惊吓出现了意外,安保人员赶过去帮帮忙。”
东陵玉未置可否,对这些学生似乎也不是真的关心,她红唇轻扬,暗讽道:“选在今天演习,郁校长也是很有想法。”
郁校长对冷嘲热讽照收不误,不急不躁:“东局长,您放心,梁总在会议室等您,没有人能打扰今天的会面。”
东局长把视察表拍在郁校长的西装上,红唇冷冷落下:“你最好是。”
梁越年作为一中背后真正的资助人,坐拥的财富超乎外界的想象,他本来对东局长提出的合作毫无兴趣,但是郁校长告诉他,这笔生意与学校的秘密实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梁总裁这才决定屈尊前往,会一会这个扬言要与他做生意的女人。
会议室设在一座独立的楼中,这栋三层高的小楼外观是低调的暗红,紧邻梧桐街的一排梧桐树,在梧桐叶金黄的季节,两种颜色交相辉映,是一中一道独有设计感的标志性建筑。
梁总裁透过窗户望出去,梧桐叶有些已经落了,轻飘飘落在暗灰色的井盖上,那井盖似乎已经有些年头,暗沉沉反射不出一丝阳光,像嵌在黄金上的一粒杂质。
井盖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好似被路过的自行车压起一侧的角,又重重地落了下去,转过了半个圈。
梁总裁收回视线,东局长已经敲门进来了。
“幸会。”
就在井盖之下,白棘跑得气喘吁吁,伸手摸上了头顶的井盖。
微弱的光已经透过井盖的缝隙照了进来,梧桐街就在头顶了。
白皙修长的手使劲一顶,井盖轻轻翘起一个角,但在阳光摸到人的前一秒,漆黑如潮水般的阴影死死攥住了那截手腕。
白棘一声脱口而出的惊呼被漆黑的阴影狠狠裹进口中,他整个人急速下坠,落进一片粘腻的乌黑沼泽。
肮脏无人打扫的地下通道,灰尘和垃圾混杂在一起,碎裂的白色校服一片片飘落在地上。
一只苍白的手颤抖着前伸,在触碰到墙壁的前一秒,漆黑涌动的潮水再次覆盖上来,把那片裸*露的皮肤完全吞没。
颤抖的人形丶涌动的粘稠潮水。
白棘的鼻息都被掠夺,他不能呼吸丶不能视物,还要在桎梏里感受着身体被侵袭丶被吞噬。
泪水和唾液还没溢出就已经被贪婪地舔舐殆尽,他克制不住地干呕,又给了那东西可乘之机。
……是什么?
不知是委屈还是痛苦,白棘颤抖着哭泣,但哭声都被贪婪的恶鬼咽下。
他只是一个掉进陷阱的玩偶,只能任凭人揉扁搓圆。
……
梁总裁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不知道第几次低头看表,神思不属。
这种不上心的表现显然让东局长十分不满,指尖扣了扣桌面,她轻慢开口:“梁总,不想做的生意也不必勉强,一中只是我们的一个试点,我们并不是非你不可。”
梁越年并不想将这笔生意拱手让人,他强行拉回自己的注意力,仔细询问:“所以,这个实验体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梁越年暴露了他的心急,这下轮到东局长稳坐钓鱼台,她低头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