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子时,月半弯,繁星闪。
墙边,一只老鼠探出小脑袋东张西望,寻找吃食。
噗嗤,小老鼠被一只黑黑的大布鞋爆头,随后,蒙面大脑袋探出,见四下无人,黑衣尽露,回头招手。
另外两位黑衣人快步跟上。
“副帮主,想必此时沈天枢已经断去一腿了。”,‘贼眉鼠眼’轻声道。
“若是那般固然好。”,墨染义片刻沉思,“为何没有听见他痛苦的哀嚎声?”
‘贼眉鼠眼’目色一凝,“不会是打死了吧,若是那般,可真是大快人心。”
墨染义瞳孔一亮,这月下帮惯于杀人,怕不是以为杀了他比断其一腿还容易些。
若然果真如此,那篓子可就捅大了。
死了个沈天枢不重要,但禁军大营里死了一个御林军,岂不等于告知天下人,皇城守卫形同虚设?
到时怕是要三司协同办案,自己这个主谋也将吃不了兜着走。
墨染义沉声道,“待本副帮主前去探查一番。”,眼眸微微眯起,他若真死了,便连夜埋了他,神不知鬼不觉。
“敬候佳音!”,‘贼眉鼠眼’拱手。
墨染义四下张望,无人,旋即躬身小跑至沈天枢宿舍前,耳朵贴门。
无声,靠近些,再靠近些。
吱嘎,门开,墨染义重心偏移、一个踉跄。
月光洒入,床榻光洁如初,被褥叠放整齐。
沈天枢跑哪儿去了?难不成死外面了?
墨染义满脸疑惑之际,见屋内墙壁上的月光中数道黑影闪过。
猛回身,三位黑衣人先后走入,其中一人是女子身形。
“你们是何人?”,墨染义诧异地问道。
女子走近,仔细看了看墨染义的眼睛,“动手!”。
三位黑衣人动作默契、上下齐攻,不多时便将奋力反抗的墨染义击倒在地。
“你多行不义,有人出钱财委托我们月下帮收拾你,任命吧。”
“出钱的是我,应该打沈..”,墨染义话说一半。
女子三六小脚压住其涌动的嘴唇,朗声道:“这个地址没错,就是此人无疑,雇主有言在先,断其一腿,速速行事。”
啪啪啪,数条黑腿影影绰绰地猛踹横在地上的另一条黑腿。
“哎呀,哎呀。”
门口处,‘贼眉鼠眼’反方向推搡着另一位帮众。
“推我干嘛,我要进去救副帮主。”
“你疯啦,你没听见吗,里面是月下帮的,杀人不眨眼的,快逃吧。”
两人慌忙逃窜。
随后,行凶的三位黑衣人走出房间,纵身跃上屋顶。
女黑衣人摘掉面罩,容貌倾城,红润的嘴角微微弯起,师弟真是好福气,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命薄公子,替你挡下了这一劫。
俄顷,墨染义爬到房间门口,连连摇头,悔不当初。
“染义兄,你在我房间门口作甚呢?”,沈天枢忽然归来。
“你怎么才回来呀!”,墨染义语气复杂,一手抓住其脚踝,借力向前,进而紧紧搂住其大腿。
“哎呦,染义兄,你身上怎么有血迹,走走,我带你去医馆。”
“这个时辰,哪还有医馆开门,送我回府吧,家中有医师。”
“什么府?”
“镇南侯府。”
沈天枢抬起头,望着飞向远处的三道黑影。
…….
一个时辰前,月下帮云京分舵。
昏黄的蜡烛点燃,烛光照亮整个地窖。
李思思纤细柔嫩的玉手在鼻子前扇来扇去,妄图驱散掉腐臭难闻的气味儿。
推开老旧的分舵木门,一人正伏案而眠。
“舵主?”,李思思轻声。
那人抬起头,面色泛白,“你来啦。”
“参见舵主。”,李思思躬身。
“思思呀,帮里原本只打算让你在青楼里当一个妓子,没成想你竟在短时间内成为了镜花楼的掌舵人,这对帮里大有裨益。”,舵主站起身,在书架前摸索着什么。
“承蒙舵主抬举。”
舵主翻找出一张薄纸,回身丢在桌案上。
“这张纸上记录了近期急于收集的情报。”
李思思拿起纸张由上至下扫视。
一、二、.........十五、调查镇南侯府中犯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