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音打得那个号码，是我妈的！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弱弱传来。

“对……对不起啊……对不起……”

“我老公家暴，我受不了，离婚了……”

“……可能影响了我女儿的想法……对不起……”

我脑子嗡的一下，立马炸了。

扭头，我一扬手，捏着手机狠狠砸在了李琼音的脸上。

啊的惊呼声立刻传出，李琼音踉跄着后退。

她捂着脸瞪着我。

“你个烂货，你要死啊……”

她没骂完。

我迫了上去，一手掐住李琼音的脖子，把她的话堵在了嘴里。

另一手将手机当锤子使，狠狠砸向李琼音的嘴，鼻子，眼睛。

一下又一下。

“你敢骂我妈，把我妈扯进来！我弄死你！”

我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每一下都下了死力气。

李琼音的惨呼声越来越大，脸上的伤口有些见了红。

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嘴里吐着血沫，她哆哆嗦嗦。

“你……你松开我，这……这是犯法的……”

“你……被抓……”

我牙关咬得发颤，心里只有无边的恨意。

手机的边角对准了李琼音的眼睛，我就要砸瞎她。

我妈急切的声音突然传来。

“颖颖吗？颖颖，你在那边吗……你别做傻事！”

被当锤子使的手机还在通话。

我妈在那头，还在听着。

我怔了一下。

失神的这一瞬，李琼音立马挣了出来。

几步，她连连退后，惊恐地瞪着我。

看她逃了，我本能地就要迫上去。

可手机里断断续续传出我妈的声音。

她的声音里，满是哭腔。

无助，悲戚。

我失控的理智一下被拉了回来。

被抓……犯法的……

李琼音能平安出来……我打了……见血了……

把她砸瞎，我不一定能……

我不能进去……我不能……

喘着粗气，我的脚步停了。

犯法的……犯法的……犯法的……

深深吸了几口气，思绪清明了几分。

不甘地把视线收回，哆嗦着，我把手机贴到耳边。

“妈……我……我没事，你别担心……”

那头呜的传来一阵哭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再不能往前一步。

我克制住了自己的崩溃和疯狂。

当晚，我跟我妈打了近一通宵的电话。

直到凌晨，她才稍稍安定，恍恍惚惚睡着。

我挂了电话，看着天边已经泛白。

我没接到警察或者李琼音的电话、信息。

李琼音已经被我打的见了红。

虽然没到犯法的程度。

可追究起来，赔偿或者拘留还是要的。

但她大概是被我的疯狂模样吓住了，没追究。

不过她不追究，我可不会放过她。

我当她是精神病，已经忍气绕着她走。

可她非但不罢休，她还一次一次，得寸进尺。

欺人太甚。

她一定要付出代价！

我爸妈是在我小学时离婚的。

离婚的原因是我爸没有本事却极度大男子主义。

凡家里有事，他必解决不了。

解决不了就觉得自己没面子，就要打我妈出气。

好几次，我妈被打得受不了，报了警。

可得到的结果是家务事，不好处理，调解为主。

彼时我年纪尚小，懵懵懂懂。

我不明白家暴这个这么字面语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调解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亲自替同学报的那次警，我都还是懵懵懂懂。

一直到成年，到昨晚，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