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掌虚掩在秦意的眼前,也几乎挡住了她整张脸,“我刚做上副经理的时候才二十三岁,李明亮从那时起就有讽刺我的矛头,他讲话不加掩饰,听起来刺耳难听,表达方式倒和他名字一样敞亮。”
许承安几不可闻地嗤笑一声,“你知道我并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当然次次都反击了回去,所以他对我的怨念颇深,他今天会把怨气撒你头上,我得担主责。”
“当然我不是鼓励你做刺头,能屈能伸才能在职场上如鱼得水,这是无可厚非的。”
“但我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被对家欺负到头上了,心享或者你的上司无法给予你安全感,那我们是失败的。”
许承安把挡在两人之间的干燥手掌撤开,他微微弯腰和她平视,目光带着坚毅和诚恳,“在合理的范围内,我们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秦意的嘴微张,模样有些呆,只是心脏不由分说地在充盈膨胀,把胸腔的缝隙都填了个满,害她呼吸变得困难。
她漂亮的眼角水汪汪的,许承安看久了总容易陷进去,像是落入宇宙黑洞,叫人无法自拔。
他重新把手挡在两人之间,哑着声僵硬地转移话题,“我下周就走了,给我留一个你的微信吗?”
秦意歪着头,把上半张脸重新暴露在他的视野下。
她的脸颊微红,像是转温天气下晒的,均匀透着血色。
她嘟囔道:“你还用问我的意见吗?你但凡用上司身份一压迫,我根本没有选择的馀地!”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的为人。”许承安眼神幽幽,“我这个人最讲究尊重他人意见,你要是不同意我肯定理解。”
要是不加最后一句茶言茶语,秦意马上就开始自我反省了,脑子里那些暧昧画面突地被初见时的场景代替。
她非常记仇,至今还记得小学二年级被同桌割了半块小熊橡皮的事,最后还是她爸给买了一盒新的才勉强喜笑颜开。
秦母看自家女儿如数家珍似的报仇时,她有时候也哭笑不得,说早知道自己多挺一天,把秦意生到天蝎座后的射手座去。
秦意抱着臂,学着许承安的样子冷哼,“不好意思,难道你跟大妈买两根葱也得加好友吗?”
许承安面不改色,转头向路边的大妈买了两根葱,并询问对方能否加微信好友。
大妈扫了他好几眼,眼神里都是满意,“按一般找我做媒婆的,我都得收五百块外加一条中华哦。”
“不过看你条件这么好,我把你介绍给我小女儿,阿姨就不收你钱了哈。”
这时,便利店的刘老头从店里走出来,大声喊道:“莫大姐,你没看见人旁边站着猫崽女朋友啊?还赶着上抢呢?”
刘老头慢悠悠走过来,停到秦意面前,说:“不过这小猫崽有好几个对象,说不定哪天这男的就被踹了,那时候你闺女估计还有希望。”
“不过嘛......”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许承安,“二手男人可不值钱了哦。”
许承安面黑如碳,他冷冷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业务做那么广?连二手男人的市场行情都了解的这么清楚。不过提醒你一句,贩卖人口是违法的,劝你早点自首。”
刘老头:“......”
加好友的过程被打断,许承安面不改色继续伸出二维码到大妈跟前。
“阿姨,加个好友,我家的菜以后都在你这订。”
做人嘛,何必跟钱过不去,大妈立马喜滋滋抛开红娘念头,转手就加了许承安的好友,并大方地多送了一把小葱。
围观全程的秦意风中凌乱了。
许承安轻轻瞥她一眼,继续接着两人没完的话题。
“是的,我会加。”他点点头,并掏出自己的二维码向她展示,“所以希望你能助力我实现地球成村,世界和平的梦想。”
秦意哪见过这种荒谬场景,傻眼的她只得报出手机号码,“我开啓了手机号可找,你直接搜就行。”
哪成想许承安不愿接受,“不要这个号码。”
他记忆力很好,一听这十一位的数字就和送盆栽那天的号码匹配上了,很显然这只是个备用账号。
而她企业微信关联的号码却开啓了手机不可找模式,很显然她不想跟同事扯上半毛钱关系。
“你朋友圈屏蔽我也行,但给我一个能联系上你的方式吧?”许承安低低道,“反正下周以后我们也只勉强算半个同事了。”
被拆穿的秦意只好老实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