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我带你去。”

没给玉相拒绝的机会，玉胭已朝前走去，玉相快步跟上。

玉胭知道的那条路，是去临州前，金吾卫来府中搜查那夜，楚存阙所走的路。楚存阙那时说他自寻去处藏好，但后来玉胭不曾再见到他，直到第二日林宣寻来，玉胭才知他好好的。于是玉胭猜想，她院子后，定有条通往府外的路。

那条路隐蔽，只是玉胭没走过，也没有把握，她能找到对的路。

跟着玉胭走到玉露堂，玉相狐疑问：“这里，当真能出去？”

玉胭道：“可以，那时楚存阙也往这里走过，外头，应没有金吾卫。”

玉露堂后边，只挨着玉露堂的那点位置，会有人照料，再往后，便是一片荒芜，好在入了秋，草木枯黄，不再似春夏时茂盛。

玉胭努力回想那时楚存阙离开的方向，在前带路：“应是往这边走。”

好在找对方向后，往前，便只有一条路。

一路向前，直至那道与外界划出界限的围墙出现在眼前，外头，没有光亮透过来，只几人手中举着的火把，散出跳跃的光芒，玉胭转过身，对一旁的暗九道：“暗九，上去看看。”

暗九身手敏捷，几息间，就已是一个来回。

玉相问：“怎么样？”

暗九回禀：“墙外，是一处密林，再往前，是一口池塘，许正是因密林与池塘，此处看守者甚少，往前百馀步，才有几个金吾卫值守，玉大人可从这里离开。”

玉胭紧绷的后背终于松懈下去。

但仍有些脚下发软，她只怕自己判断有误，这里，根本出不去。

玉相临行前，最后叮嘱玉胭：“好，阿胭，你就此安心待在将军府，为父去去就来。”

玉相身边有随行侍卫，玉胭不放心，叫暗九一路护送。

等将玉相送到安全之处，暗九折返回来。

再往青竹院去时，外边愈发混乱。

外头的人搬了梯子想要进来，里边的人手持弓箭，一旦发现有人试图翻墙而入，就会射杀。

青竹院离府门近，站在青竹院内，听得到府门处传来的厮杀声。

暗九在一旁安慰：“夫人莫怕，他们攻不进来。将军前几日，已在府中安排好。”

玉胭忽而问暗九：“你们可有将军的消息？”

半晌，她看着暗九摇摇头，“是我糊涂，你整日待在将军府中，整日护在我身边，哪有机会打探这些。”

暗九憋了又憋：“将军他吉人自有天相。”

在他话落，自府门处，传来声重响，外边的人在用重物撞门……

一声高过一声，甚至好像可以感受到，随声而来的震动。

暗九：“属下去看看。”

玉胭道：“我与你同去。”

知道暗九定会拒绝，玉胭跟着道：“我相信你们能将人挡在府外，让我也同去。”

暗九仍想劝说玉胭留在青竹院，然玉胭都往前走了三两步，暗九都还没将说辞想好。

玉胭回过头来叫他：“走吧，还楞着作甚？”

暗九只得跟上，一路走，一路劝玉胭：“夫人，青竹院里，有一密室，就在将军书房里，夫人进去，转动那石壁前的石狮头，就能藏进密室，夫人，前面危险。”

然玉胭打定主意要往前走。

她死过一次，今日，最差，不过再死一回。

她也想守住将军府，不想只做一辈子躲在大人们丶楚存阙身后的雀鸟。

府门处，情况不好。

太子的人来势汹汹，更有人在外放声大喊：“里面的人听好，你们全府，都已被包围，此刻放下兵器，叫我等进府，可绕你们一死。等我等铁骑踏碎府门，你们，都是死！尔等，可要考虑清楚！”

府内侍卫高声大喊：“做你的春秋大梦！”

换来的，唯有更加猛烈的攻势。

撞门声哐哐响起。

十馀侍卫抵在门前，其馀在一旁，或守或攻，但无一人动起降的心思。

有人见暗九过来，向暗九说明此处情况：“外面，人太多，他们不攻破将军府，不会罢休！”

暗九问：“可还能抵挡？”

“属下竭尽全力，定会抵挡！”

这已是报了赴死的决心。

玉胭眼眶发红，举起弓箭，跟众人一起，守在府门前。

这些侍卫，都是精锐，但府外人实在太多，倒下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