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和宫子羽两个人分开审问老执刃身边的红玉侍和绿玉侍。
两人的口供基本一致,没有什么出入。
“他们俩也不知道会不会说谎。”金繁武力虽高,但脑子没有那么好使,很多事都靠宫子羽拿主意。
宫子羽的气质透出从来没有过的睿智,神情笃定,“有个人一定不会说谎。”
“死人绝对不会说谎,”宫子羽语气低沉,带着金繁来到停放刺客尸体处。
羽宫一处偏僻的院落,宫子羽见到了刺客郑南衣的尸体,郑南衣身上所携带的发簪是空心的,确实可以藏毒。
“昨晚事发当时,女客院可有查过。”宫子羽问。
这些昨夜金复就从执行的侍卫口中了解了经过,“所有女客都在院中,没有人外出,不过有两名新娘中毒了。恰好就是拿到金色令牌的两位,姜离离和云为衫。”
“人现在在哪?”
“姜离离中毒很深,人在徵宫药房,云为衫救治及时已无大碍,歇在女客院。”
“走。”宫子羽选择先去看中毒较重少主新娘姜离离。
看着珠帘后脸起疱疹,轻咳不止的女子,宫子羽心生怜惜,轻声问诊脉的大夫,“这姑娘她中的什么毒啊。”
大夫回道,“有些复杂,感觉像是同时中了好几种毒。”
“大夫,这姑娘脸上的红疹也是因为中毒所致吗?”
“对,而且是一种烈毒,发作很快,但姜姑娘在昏迷时,有胡言乱语的,感觉又好像中了伤神攻心的寒毒,具体的我们也不准,还要等徵公子好起来才知道具体情况。”
“宫远徵的毒好了。”
大夫摇头,一脸的哀愁,“哎,没好,我们宫主现在躺在床上气息微弱,随时都有断绝的风险,昨夜更是凶险万分,宫主浑身被毒素包裹,毒液不断从身体里渗出,口内更是吐血不止,我们医术有限,能为宫主做的只有清理身体,不敢冒然开药,害怕药性相冲。”
大夫说罢离开,没有在理会宫子羽,去忙自己手上的活计,如今宫门各宫都有中毒之人,他们药房更是齐聚三个症状最严重的。
“宫远徵中毒是真的,症状这么严重吗?”宫子羽喃喃自语,他有些不敢相信。
宫子羽从昨日听到宫远徵中毒,一直以为他是装的,是他给父兄下了毒。
可现在看着宫门最小的孩子,他的弟弟生死不知,面无血色地,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
如果不想听,有那么一瞬,宫子羽都觉得宫远徵停止了呼吸。
宫子羽泪眼朦胧,他是和宫远徵不对付,但从没想过让宫远徵死,他们宫门医毒无双的天才,徵宫宫主。
他曾经内心也为宫门有这样一位医毒无双的弟弟自豪过,如果宫远徵不那么毒舌,总是看他不顺眼,宫子羽会更高兴。
宫子羽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宫门不可一世的小毒物,宫三公子,他的弟弟有一日会被毒药害成这样。
宫子羽吸着鼻子,声音哽咽,“远徵弟弟你放心,虽然你从来不唤我哥哥,小时候也不跟我玩,但作为哥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哈哈哈。”屋子里传来女子放荡不羁的笑声。
冷眼旁观,护卫在宫子羽身侧的金繁率先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一个被白稠包成布卷的人。
只余一双眼睛,一张嘴和耳朵露在外面,其余的地方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是你在笑吗?”宫子羽擦擦眼泪,看着面前的白布团问。
卿舟死死忍住想发笑的冲动,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一旁狼狈为奸的金复,见势不对。
决不能让羽公子发现破绽,上前一步行礼代为回答。
“羽公子,我们角宫未来的夫人昨夜同样中毒,肌肤皲裂容颜尽毁,沉睡不醒,徵宫大夫说此毒闻所未见,束手无策,只能敷药包扎,等徵公子醒来再行救治,看看可不可以恢复容貌。”说到最后金复还应景地叹息一声。
“哎,不知道我们宫主回来会怎么伤心呢,一弟一妻两人双双如此,羽公子你也知道我们主子对徵公子的重视。”
宫子羽指着白布团子不可置信,“这是你们角宫未来夫人。”
金复点头,神色更哀绝了几分,“是,我们主子对夫人的看着不比徵公子少,那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回来角宫当天,就随着夫人的心意,将角宫摆设全换了。”
“你说的是宫尚角。”那个冷面无情,看什么都像垃圾,不会正眼瞧得宫尚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