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纪野学的是理科,却也实在是偏科严重。
数物化生几乎满分,语文虽然低了许多但还算正常,英语却刚好及格。
不过江纪野现在的成绩,已经比宁大的录取线高了许多。
也完全可以,去一个更好的大学。
陈漾偏过头,看向站在另一张公示栏前的江纪野。
对方不知道在看什么还凑近了看。
陈漾走过去,顺着江纪野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高一的自己。
陈漾下意识后退一步,江纪野见她动作,笑了下,“你高一和现在还挺不一样。”
陈漾擡头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不一样吗?”
照片上是陈漾高一被他们班主任抽签抽到强制要求在元旦汇演上当领唱之一。
那个时候陈漾穿着统一挑选的长裙和衬衣,眼神里对舞台的抗拒和尴尬在唱到一半就溢出来了。
结果学校正好拍了一张照片,也不知道怎么放在了公示栏上,不过还好在最边上,没多少人注意她。
“变化挺大的。”江纪野想了想说,“我都觉得你要直接下台了。”
陈漾没忍住笑了笑,“不至于,就是太尴尬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漾对别人的目光越发敏感,学生时期更是如此,长大后才逐渐消失。
不过陈漾看这张照片突然想起那次活动,“你参加了吗?”
“没,在底下看到一半就走了。”江纪野说。
元旦那天,江纪野不太舒服,坐在最后一排正好对着空调,昏昏欲睡。
直到嘈杂的声音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歌声。
他擡起头,就看见穿着长裙拿着话筒的陈漾站在舞台最边缘。
领唱的一共五男五女,年级里很出名的一个漂亮的女孩也在,没几个人关注到陈漾。
硕大礼堂里,坐满了人。
江纪野却只看着陈漾。
有那么一瞬间陈漾刚好看向江纪野这个方向,江纪野还以为陈漾看见他了,然后就见她移开了视线。
陈漾刚唱完,班主任就找了同学叫他出礼堂。
室外很冷。
元旦这晚,江纪野是在医院度过的。
江凝难得来江城一次,却直接到三中接了江纪野去医院。
医院离三中不近,一路上除了最开始江凝问了两句话,之后车内再没有其他声音。
病房外已经站着不少人,江纪野还穿着单薄的校服,厚外套被他落在了礼堂。
直到进入病房,江纪野情感也依旧很淡漠。
病床上躺着他生物关系上的外婆。
尽管在江纪野十几年的记忆里,他和这位老人从未说过一句话,就连见面,也只有匆匆几眼。
老人似是察觉到他进来,缓缓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空旷病房内,仪器满满。
凌晨,黎老夫人去世。
在病房里,老人已经说不了几句话了,只是在江纪野进来时睁开了双眼,就这样看了他许久。
也不知道黎曼如是怎么想的,在瞒着其他人的情况下,包括江凝。
修改了遗嘱。
再多的怨言和不满,也被一纸驳回。
老夫人的后事遵循着旧时的习俗。
但身为女儿的江凝只守了一晚的灵,江纪野倒是待了整整三天。
也没有人注意到,从第一天开始他身体的不舒服。
第三天清晨天还没亮,老太太长眠于江家祖坟。
刚离开江家祖坟,江凝就把江纪野带回了家,给了他一份文件。
迫不及待的。
一份转让协议,在他十八岁以后。
那些东西,江纪野没见过,也不会属于他。
江纪野如江凝所愿的签了字,没说什么。
江凝想要就给她好了。
……
两人从学校出来,陈漾原本想着一个人在附近吃点东西,没想到江纪野说他也还没吃。
不同于往常,江纪野带陈漾去了一家离学校有点距离的小餐馆,位置不太好找,但江纪野像是来过好几次。
老板娘见他进来熟悉招呼着,陈漾和江纪野点了两份一样的拌饭。
店里人不多,给他们端来后,老板娘就回了电视机下看电视。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拌饭味道还不错。
江纪野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