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离婚。
餐桌上放着陈世明拟的离婚协议书。
上面写着这套房子留给馀雅,他会在陈漾大学的时候每个月打生活费。
还会留给馀雅一笔钱。
最后一页已经签下了他的名字。
陈漾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也有这么一次,最后又是怎么解决的。
但她还是把文件放在了馀雅面前。
“签吧,这么多年了妈。”陈漾说,“没了他也一样的不是吗?”
一纸协议就可以结束掉这场互相折磨了对方快二十年的婚姻。
馀雅看了陈漾很久。
像是自嘲,又似乎是终于看清了陈漾。
“你们陈家的果然一样。”一样的狠心。
馀雅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陈漾把文件放到玄关柜上,给陈世明发了条消息,让他找个时间去民政局。
陈世明很快就回覆了。
馀雅回了房间,陈世明在这家没待过几天,仅剩的东西也被他刚刚拿走了。
陈漾和从前一样,一点点打扫着客厅的惨状。
直到回了房间,她才发现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破了。
地上玻璃多,陈漾也没注意。
用水清洗了一下便没管了。
六月夏至。
陈漾的书桌前是一扇窗户,窗外绿枝上站着一只小鸟,见陈漾看过来,扑腾两下飞走了。
江纪野发来一条消息。
「收拾好了吗?」
「刚收拾好行李,准备去洗个澡。」
她没说刚刚的事。
江纪野一看便没打扰了。
晚上馀雅不知道去了哪里,走的时候也没和陈漾说。
陈漾给江纪野发了条消息。
晚上林伯顺回了家,江纪野一个人在乐音。
陈漾到的时候,店里难得有位顾客。
是个二十多岁的女生。
她说想买把吉他自学,说了预算让江纪野推荐一个。
陈漾安静的进来然后把元宵捞在怀里坐在了沙发上。
江纪野从墙上取下来一把吉他,给女生介绍了一下。
女生试了下,又让江纪野另外拿了几个。
一番沟通下来,女生最后选定了一把,很爽快的付了钱。
江纪野细心打包好。
女生离开后,江纪野走到陈漾身边坐下。
他看了看猫,“元宵是不是胖了?”
元宵吃得好,林伯顺还时不时给她开小竈。
肚子圆滚滚的。
陈漾也低头仔细看了看,“是有点。”
像是知道再说她,元宵叫了两声抗议。
陈漾挠挠她脑袋,“没事,胖就胖吧。”
小猫吃点好的怎么了。
元宵眯着眼呼噜噜的。
陈漾突然说:“江纪野,我爸妈离婚了。”
其实陈漾心里没有多少波澜。
在看见陈世明的时候,馀雅在客厅扔东西的时候,其实陈漾心里一直很平静。
因为总会有这一天。
但说出来还是不一样了。
“就今天下午,我刚回家的时候。”她说。
心底某个地方终于挣脱了枷锁。
重来一次,的确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陈漾已经成年了,不需要判给任何一方。
现在她孑然一身。
江纪野突然起身,不一会儿手里就拿了一些东西回来。
他重新坐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的,江纪野把陈漾的手拿过来,“下午弄到的吗?”
他用棉签沾了酒精,动作很轻的给伤口消毒。
伤口有些长,不太深。
“嗯,收拾东西不小心弄到的。”陈漾忍耐力很好,伤口碰到棉签还是有些痛,但她眉毛都没皱一下。
但江纪野还是停了下,动作更轻了。
“陈漾,你还有我。”
那些未说出口的话,江纪野好像总能知道。
“现在说永远好像太遥远了,”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但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伤口处理好了,江纪野擡起头。
他的眼睛很黑,深邃的让人看不清。
十几岁的少年常说永远,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陈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