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壳磕进锅里的声音像串笑铃，苏瑾从背后环上来调整她握铲的姿势："手腕别绷这么紧。首发免费看书搜：肯阅读 kenyuedu.com"油烟腾起时，她们在晨光与油香里接了个葱花味的吻。

焦黑的煎蛋躺在雪白瓷盘里，叶清君叉起块碳化物："米其林三星水准。"苏瑾就着她手咬下，唇边沾着亮晶晶的油："比某人在团建烤焦的棉花糖强。"

蝉鸣最盛时，她们陷在懒人沙发里分享半个西瓜。苏瑾的脚趾蹭着叶清君小腿上的蚊子包："去年露营你非说帐篷里有流星......"

"那是你头灯没关！"叶清君弹她脚心，西瓜汁顺着腕骨滴在地板，像颗坠落的星星。苏瑾忽然贴着她后颈笑："其实我早看见流星了。"

"嗯？"

"某人在许愿时睫毛抖得像小刷子。"

暮色把影子拉长时，叶清君发现苏瑾背上粘着片亮片，是去年跨年晚会留下的彩蛋。她们在渐暗的房间里玩起亮片追踪游戏，从腰窝到肩胛，从脚踝到耳后，直到月光漫过窗台。

浴室水汽蒸腾时，叶清君举着吹风机喊："苏瑾你把我洗发水用完了！"门缝里递进来半瓶橙花味的，"赔你。"

薄荷与橙香在潮湿空气里缠绵，苏瑾突然关掉吹风机："你听。"整座城市在窗外沉降，而她们听见彼此心跳合成了新的潮汐。

深夜刷手机时，叶清君忽然笑倒在苏瑾肩头："对面楼有人在拍vlog。"镜头里隐约能看见她们依偎的轮廓，像皮影戏里交颈的天鹅。

苏瑾扯过薄毯罩住两人："付费观看。"手指在对方掌心画圈，"叶小姐要收版权费吗？"

月光从二十七层坠落，在相扣的指间碎成银河。叶清君突然摸出颗薄荷糖："最后一颗，要不要？"

糖纸在黑暗里响得惊心，呼吸声突然被无限放大。苏瑾摸索着碰到对方湿润的唇角："叶清君......"

"嗯？"

"明天该买新窗帘了。"

叶云溪站在厨房里，手里攥着个空杯子，盯着水龙头发呆。水珠一滴一滴砸在不锈钢水槽上，声音清脆得刺耳。他明明记得是来倒水的，可站在这里，突然就想不起要干什么了。

"爸，你又把杯子拿反了。"叶清君的声音从餐厅飘过来，带着笑意。她正坐在餐桌旁剥橘子，指甲染成了淡紫色。

叶云溪低头一看，杯口果然朝下。他讪讪地笑了笑，转过来接水，手却抖得厉害，水溅了一地。

"老头子，你这手抖得跟筛糠似的。"穆云漫拿着拖把走过来，顺手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最近怎么老这样？"

"老婆..."叶云溪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发虚，"我可能...不太对劲。"

穆云漫把拖把往墙边一靠，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不是。"叶云溪抓住她的手腕，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老年斑，"我可能...得了那个病。"

餐厅里剥橘子的声音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