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几位瞧瞧我们家这铺面,可还行?”妇人已经打开了前面店铺的后门,带着他们进去,虽然是问话,说的却非常有自信,她这铺面只做过几年的笔墨生意,可干净着呢
妇人又去开了铺面的前门,只开后面一个门,光线有些透不大进来,做生意就得亮亮堂堂的,哪怕这桩生意不成呢,自己个心里看着也高兴不是。
谢知秋几人左右打量这间小店,见它宽足足有十米,深大概也五六米,有五十几个平方,空间非常足,想是之前做过生意,右侧还保留了个柜台,除了表面的浮土还挺干净的。
“不是我自夸,找遍整个恒阳都没我家小店这么齐整的。”妇人的声音再度传来。
谢知秋点点头:“是挺好的。”
“几位是想做个什么生意?”妇人见他们光看不说忍不住发问。
“熟食。”
“卖吃的!”妇人惊讶又失望,过后又觉得自己反应可能有点过激,忙说,“小妇人说句实话,几位别见怪,吃食在我们恒阳可不好卖。”
谢知秋铁了心要在这做买卖,就说:“没事,赔赚我都认。”
妇人见小姑娘年龄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就想用房租吓退她:“我们这房租很贵的,一个月起码五两银子。”
其实她是打算要一个月二两房租的,但是为了吓退谢知秋,硬生生往上涨了三两。
谢知秋也乐了:“姐姐,您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哪有要一个月要五两房租的,临安城租个铺面也不值五两银子啊。”
妇人也觉得自己要高了便好心好意的劝她:“不是姐故意给你要贵,是吃食在我们这真不好卖,我们自己家都吃自己家做的饭,书院的学生都在书院里面吃,没人在外面买饭吃。”
“我不是开饭馆,我是卖熟食,就相当于下酒菜。”
妇人又想说下酒菜你去临安城卖啊,来他们这穷地方更没人买了,但见她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冤大头模样,索性也歇了心思,有人给她送钱她才高兴呢!
最后两人定的是一月二两银子,敲定房租后,几人又去找恒阳的族长签了契约,一式两份,两人都按了手印一人一份,这铺面就算是租到手了。
租房前,妇人劝归劝,房子租出去了她还是很高兴的,把铺面前门后门的钥匙给谢知秋,并笑呵呵的祝她生意兴隆。
谢知秋接过钥匙谢过对方就带着李则年和李成蹊走了。
房子都租了,李则年也不好再说什么,暗下决心以后跟着三姐好好干就是了。
熟料却听三姐问他:“则年你想不想读书?”
李则年纳闷,三姐不刚刚问过他这问题了吗?
“我只问你想不想,没问你可不可以科考。”
过了一会儿,李则年才略显沮丧的回答:“想的。”他自然是想读书的,村里五婶家的孩子就读书,会用软塌塌的毛笔写字,还会说他们不知道的词,他很羡慕他。
“那咱就去读。”谢知秋决然的下了定论。
“三姐!”李则年震惊不已,他不能科考还要送他去读书,那不是白白浪费钱吗?
谢知秋走在李则年和李成蹊中间,语气缓慢道:“你先听我说,不要着急。”
等李则年情绪稳定下来,她才缓缓开口:“通过读书科考改变自己命运那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不能考试不代表不可以读书,读书是让一个人知礼识礼的过程,我们有很多生活中懂不了的道理可以通过读书获得,有很多见不到的风景也可以从书中看到,有许多去不了的地方也可以通过文字去遨游一场。读书有可能不会让我们大富大贵,但会让我们收敛粗糙的本性,成长为一个谦谦君子,或者窈窕淑女,所以如果你想读书,三姐就送你去读,不用想着我读了不能考试,你只需要去感受读书的过程就好,三姐希望你将来也成长为一个出口锦绣的君子。好吗?”
“好。”李则年紧紧抿着唇,大眼里蓄着两包泪感激的看着谢知秋,他是感动的,想不到吃不上饭的人有一天竟然也能读书了。
而给他这种生活的是他的三姐。
谢知秋扭头看到他眼里两包泪便叹了口气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不要轻易的哭,有时候你的眼泪多了就不值钱了。”
她的声音声线悠长,好像掺杂了无数的感情在里面,听的人很不是滋味。
李则年懂事的用手背抹干眼泪,再也不哭,他没听出三姐话里的落寞,只觉得三姐到底年长他那么多岁,懂得就是多。
反而是没心没肺的李成蹊心里咯噔了下,偷偷拿眼去瞄这个只到他肩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