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厂里出来的时候,林大海的脊梁都弯了,明明才五十,看起来却像是六十多岁的人。/w?o!s!h!u·c*h_e?n~g,.·c!o*m¨
鲁建西志得意满的说:“回去你就收拾东西,以后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你我就会想起你干的对不起我的事,赵冬梅那个骚娘们你也一并带走,那娘们就当是侄子给你的谢礼了。”鲁建西脸上的笑刺眼到林大海根本就不敢看他。俩人回到家,迎接他们的是赵冬梅做好的红薯稀饭。鲁建西端起碗就喝,心想等他找个有工作的媳妇,以俩人的工资,以后的条件肯定得好上不少。看着那俩人晦气的脸,他道:“你俩今天就都给我滚,屋子这么小,可住不下你们两个对不起我的贱货。”虽然又被鲁建西用话侮辱了,但赵冬梅一点都不难受,她真是恨不得立马就走。俩人拿着少量的个人物品走远了,到了没人的地方,林大海一把抓住赵冬梅的手臂,问:“你是不是和他一伙的?你和他一起害我!”就林大海现在这个身体,赵冬梅一把就能甩开他。她心虚的不敢看他,啥话都没说就跑远了。常年被打,又吃不好,两次被打流产后都没好好恢复,赵冬梅的身体一直处于长期营养不良的状态里,才十七的年纪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人。她如一阵风般欢快的跑回娘家,背影瘦削单薄却充满希望。她哭着告诉娘家人鲁建西终于不要她、把她赶走了的好消息。她哭,不是因为难受,是高兴的。她越哭越大声,然后开始笑,又哭又笑像个神经病一样。赵家人听她说鲁建西有了工作,准备找别的女人时,心里还有隐忧。“冬梅啊,这段时间你先别回娘家住,等我们去打听打听他找到新媳妇没有,要是找到了,我们就赶紧给你找个婆家,把你嫁的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着你。”哭笑不止的赵冬梅瞬间收声。解脱、开心、惊愕、难过几种情绪同时出现在赵冬梅脸上。她不说话时,她娘家大嫂说:“你还敢摆脸色,那个畜牲来家里闹过多少次?我们谁没被你牵连过,咱们全家都被你害惨了。”“你要是懂事就不该回来,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偷回来的,你要是再把他招回来,我们一家的日子还过不过?”那牲口打起人来不要命,凶的制不住,全家的男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赵家人对鲁建西惧怕到都不敢提到鲁建西的名字。赵冬梅蹲下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当初相看是家里安排的,嫁给鲁建西又不是她的主意,怎么到头来都是她的错?赵冬梅不知道自己能去哪,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林大海在赵冬梅跑后回了食品厂的筒子楼。食品厂的人见到他时纷纷侧目。听说张翠在楼梯间被人推下去还挨了揍,怎么林大海也这么惨,这夫妻俩到底是咋回事?离婚后张翠把门锁都换了,林大海自然进不去。 直到林建设和林和平回来。双胞胎看到鼻青脸肿还拄拐的林大海都没有好脸色。大姨都说了,爸为了他亲侄子不要他们了,他也不给抚养费,把钱都给他侄子了。双胞胎虎着脸问:“你还回来干什么?”林大海挤出一个笑说:“爸回来和你们继续过日子,之前是爸不对,爸不该打你们妈,爸不该离婚,爸不是个人。”林建设大声说:“你走,我们才不想你回来,你就会打人,你已经有了你侄子,就别回来了。”之前的经历就像是一个噩梦,林大海根本就不想提起鲁建西。他对俩儿子讨好的笑道:“建设啊、和平啊,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的,我是你们爸,就该和你们过一家。”隔壁的牛丽丽又出来看热闹了,她磕着瓜子不嫌事大的对双胞胎说:“哪有儿子不认爹的,那可是忘祖,是白眼狼,你俩不让亲爹进门是想当白眼狼啊。”在楼道里做饭的葛芳说:“牛丽丽,你这么爱管闲事就把林大海领回家去。”牛丽丽瞪着眼:“我凭啥把他领回家?他和我有啥关系?”葛芳翻着白眼:“和你没关系你还管他的闲事,难不成你是脑子有问题?”“建设,和平,去五楼把保卫科的陈叔叔叫下来。”虽然保卫科守的是厂里,但筒子楼家属院也是保卫科工作的一部分呐。双胞胎噔噔噔的跑上楼。林大海苦着脸说:“葛芳,你咋能这样?”葛芳呸道:“别他娘的不要脸了,你那个侄子把张翠打的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吃饭都只能喝稀饭,人差点没被他打死,不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