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景柏抽完三四根烟,一室的烟熏火燎。
男人目光钉在地上,地毯上有血,花纹格子被磨蹭的变了痕迹,很明显。
这里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挣扎。
他带着烟味起身出门,刚好撞见周言修。后者站在门外,似乎等了有一会了。
走廊里面除了嘈杂的音乐声与人声,没见到其他人。
应该是周言修都叫他们走了。
权景柏大步往外头走,周言修跟着他,两人到了车场。权景柏原先在外面应酬,后来跟警车过来,现在只能上周言修的牧马人。
他上了副驾,沉默半响,“今天多谢你。”
男人接了电话,听出不对之后便联系了周言修找人。他从小学什么叫谈判技巧,今天还是生平头一次。
几次都没按住自己的情绪,差一点失去控制。
周言修发动车子,开上高架桥:“没事,不过我没想到,你在她手机里面装定位。”
言下之意,你到底把她搁在什么位置?
江城晚高峰正是最堵的时候,内环高架上水泄不通。
朦胧雨丝将车灯投映的到处都是,落在车窗上,投出光鲜的幻影。
车动,幻影破碎。
权景柏在好友面前,没有平常的冷漠,难得自我剖析,“我不知道。”
权景柏知道方东德想要看到他失控发狂,如果一旦表现得对宁小叶关心,反而更容易激怒方东德...
可显而易见的,即便权景柏按谈判技巧来,对方人质在手,还是让她受伤了....
周言修不太知道内情,但他了解权景柏,“景柏,今天的事情是不受控制的,我只问你一句,如果宁小叶...”
“真的被他得手,你——”
车子下了高架,男人开了车窗,风吹拂,勾勒他那张冷峻的脸庞,“就算被他得手了,我也无所谓,我要的是宁小叶,是人,不是身体。”
他讲的这样平静。
但每个字都是有力的,若真如此,这就是他的态度。
但这哪里是对待一个替身的态度?
周言修意识到权景柏再想不明白,迟早要在宁小叶的身上栽跟头。
过来人心有戚戚。
“你这样想,替宁小叶想过没有?”周言修劝他:“祸从你起,她是无妄之灾,你对她好一点吧。”
他见过两人的相处,宁小叶巴着他,权景柏享受着这份全心全意,却懒得割舍她一点体面。
权景柏不置可否。
男人缓一刻又道:“今天来救她的是姓霍的。”
周言修来的晚,同霍东觉错过了,没碰面。
他听了这句话,换挡的时候差点错了,又抬头去看权景柏的脸色。
权景柏沉水一样:“他说他们不认识,只是路过,好心救一把。”
男人说到好心这个词的时候,没忍住喉中的冷笑。
周言修默默地开车,快开到位置了,才开口道:“景柏,你是吃醋吗?”
权景柏开车门,没回应。
周言修从副驾驶那喊他,又道:“有个文家慧,和这件事可能有关系,人在我那。”
“好。”
权景柏进小区,上楼。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刚好碰见苏秘书。
男人皱眉,苏秘书跟着他那么多年,清楚权景柏的洁癖,忙道:“我没有进屋,只是把宁小姐送进去了。”
权景柏道:“不用住院?”
苏秘书摇头,谈及宁小叶的语气比过去要平静许多,“她不太愿意,再加上只是几处外伤,医生给她吃了药,打了消炎针。”
权景柏点头。
男人换鞋,又吩咐苏秘书:“明天叫权家的私人医生来给她看,女医生。”
“是。”
苏秘书走到电梯边,又转过头来看着权景柏,“....上次陈小姐联系过我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
她上次应酬时候犯了大错,将权景柏的动向给了陈珂,这本来不是苏秘书能做出来的事情。
权景柏对身边人这种出错从不宽恕,当时就给她放了长假。
苏秘书也清楚,抛去感情,留在权先生身边做秘书,就像是给皇帝当御前侍女,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以及自己的面子都是不一样的。
她割舍不掉。
权景柏头也不抬,“你回秘书办,不要再说。”
苏秘书松了一口气。
进了电梯。
权景柏从客厅倒了温水给自己喝,又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