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贺知州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他终于明白,自己踢到铁板了。
少华山虽然规模不大,但其中的亡命之徒各个凶悍,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他们。
悔恨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他恨自己不该贪图那点蝇头小利,去招惹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晁雄征松开手,贺知州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贪婪地吸吮着每一丝空气。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晁雄征,
“贺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立刻把我们少华山的史进兄弟送过来,否则……”晁雄征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冰冷地扫过贺知州,那眼神仿佛在说,否则你的下场会比那些死去的护卫更惨。
贺知州哪里还敢有半点犹豫,连忙点头如捣蒜。
“好好好,我这就派人去,这就派人去!”他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一个幸存的公人喊道,“快,快去大牢,把史进提出来!”那公人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朝着衙门跑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鲁智深听到动静,“哥哥,是援军!咱们杀出去!”他说着,就要冲出去。
晁雄征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
“不要轻举妄动。”他冷静地分析道,“现在情况不明,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鲁智深虽然性急,但也知道晁雄征说得有理,于是强压下心中的冲动,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不多时,一队官兵出现在街道尽头,他们身穿盔甲,手持长矛,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奔来。
为首一人,身穿银色盔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正是华州团练使韦豹。
贺知州看到韦豹,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韦将军!快!快杀了这些贼寇!”……
韦豹勒住缰绳,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
他目光如炬,扫过晁雄征等人,最后落在被挟持的贺知州身上,沉声道:“你们这些毛贼,还不赶快放了贺大人!否则,格杀勿论!”他身后数百名官兵齐声呐喊,矛戈如林,杀气腾腾。
贺知州被晁雄征抓着,动弹不得,却色厉内荏地喊道:“韦豹!你这个匹夫!还不赶快动手杀了这些贼人!本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承担不起罪责!”他肥胖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愤怒,声音尖利刺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
韦豹闻言,眉头紧皱,他虽然是武将,但官职却不如贺知州这个文官高,心中对贺知州的颐指气使早已不满。
如今贺知州被贼人挟持,他本可以借此机会除掉贺知州,却被他当众喝骂,心中更是恼火。
但他城府极深,脸上并未表露半分,只是冷冷地盯着晁雄征,手中紧紧握着长枪,随时准备出手。
就在这时,一个差役带着五花大绑的史进走了过来。
史进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却依旧昂首挺胸,目光炯炯,丝毫没有半分畏惧之色。
他看到晁雄征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高声喊道:“九纹龙在此!众兄弟,别管我,杀出去!”
晁雄征看到史进,心中一喜,对贺知州说道:“贺大人,人你也看到了,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贺知州眼珠滴溜溜地转,心中权衡利弊。
放了史进,自己或许能活命,但若是放虎归山,将来少华山的人报复起来,自己恐怕性命难保。
他犹豫不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贺大人难道是反悔了?”晁雄征语气冰冷,手中力道加重了几分,贺知州只觉得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不……不是……”贺知州艰难地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晁雄征逼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贺知州的目光闪烁,看向韦豹,又看向晁雄征,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晁雄征追问,手中朴刀的刀尖抵在贺知州的脖子上,一丝鲜血顺着刀锋流了下来。
贺知州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凉,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他哆嗦着说道:“我……我担心……放了史进……你们……你们会……”
“我们会什么?”晁雄征语气冰冷,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贺知州看着晁雄征冰冷的眼神,心中恐惧到了极点,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的担忧:“我……我担心……你们……会……会杀了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贺知州身上,气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