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蓁抓在手里,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后,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了盛蓁的问题。.0/0·小\说!网/ ^首,发¨
“回禀长公主殿下,司将军并无大碍。”
“南安,听到了吗?我真的没事。”端坐的那人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开口时极力把喉头的腥甜压下去,装出了一副和往常一般无二的模样。
但她话音落下,却被盛蓁瞪了一眼,气急败坏得开口。
“当真以为本宫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吗?!”
将军被质问得怔愣了片刻,喉头的腥甜再次涌上来,无法克制的咳嗽让她端坐挺直的背弯曲,可她仍旧想要克制住微微颤抖的肩膀。
见状,盛蓁立马甩开了军医的手,赶忙坐到了对方的身边,然而看着这样的对方,一时间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办。
“司绾,司绾……”
盛蓁慌乱着,却不敢轻易触碰对方,怕自己的加重对方的伤势。
“你愣住做什么啊?!快就她啊!”她焦急地朝女军医开口。′x-i\n_t/i·a!n~x`i?x_s-..c_o!m?
然而,这时对方却抓着了盛蓁的手腕,许是因为身体虚弱,抓得也不似曾经那般有力。
意识到这个后,盛蓁强忍着自己的眼泪,神色祈求,开口道。
“听话好吗司绾?军医不行我就带你回去,御医一定有办法的。”
但对方却是对着女军医摆了摆手,让女军医下去后,这才看向盛蓁,眼里带着少有的温柔,开口却和曾经一般冷厉。
“南安,临阵脱逃是杀头的死罪。”
闻言,盛蓁一直强忍的眼泪犹如决堤了般,温热的泪水滴落那人的手背,哽咽开口。
“司绾,没有什么比你活着重要。”
站在一旁的司绾,听着盛蓁哽咽的声音,比心疼更多的是对她口中名字的疑惑。
绾和纨发音有所相似,可今日里,司绾在这次梦里听到多次盛蓁称呼这位将军用的是“司绾”。·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这不得不让她陷入沉思,一个被她刻埋藏的想法隐隐显露出来。
可还不等司绾思索出来,那位将军便用极近温和的声音对盛蓁开口。
“我的南安金枝玉叶,是我的私心让你跟来了这尸痕遍野的边疆,让你多受惊吓,我很是愧疚,如今大战在即,我会派人把你送回京中……”
话还未说完,便被盛蓁红着眼眶瞪着,打断了她的话。
“你现在还想着赶我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敢走?”
见盛蓁不松口,将军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对方拥入自己的怀中。
由于顾忌对方身上有伤,盛蓁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任由对方抱着自己。
盛蓁的鼻端萦绕着的,是对方身上的血腥混杂着药草的味道,算不上好闻,可却让盛蓁的心如刀绞般传来阵阵剧痛。
突然,盛蓁感觉自己的脖颈一阵刺痛,而后自己的眼前便黑了下去,失去意识前,模模糊糊的听到对方带着歉意对她开口。
“南安,对不起。”
看着相拥的两人,司绾的心底五味杂陈,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而后自己的目光便从她们的身上移开,转而观察起了营帐内部。
被放置在一旁甲胄吸引了司绾的注意力,折射着冷光的甲胄,后面的一抹披红,却让她的脑海中闪过了墓葬里,她进入了第一个墓室,上面的壁画里,描绘的便是着一抹披红。
想到这,司绾愣了愣,再次看向抱着盛蓁的那人,心底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那人并不知道司绾的存在,只是微垂着眸子,看着怀中昏迷过去的盛蓁,神情有着不舍,指尖轻抚过盛蓁的脸,而后落在那发间的簪子上,摩挲了片刻,不知想起了什么。
“我就知道,是我耽误了你。”
她开口,毫不留情地指责着自己。
可最后还是强撑着起身,抱起盛蓁,一步步往外走,哪怕身负重伤,抱着盛蓁的动作也也就小心温柔,走的每一步也稳稳当当。
那人把盛蓁放进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上,最后再看了一眼盛蓁,一瞬间,好似明白了自己年少时,为何也会被用其他理由离开。
送盛蓁离开的马车逐渐远去,那人才敢露出几分疲惫,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就像是曾经年少时执着的想要回去一般。
司绾的耳旁被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填满,恍惚一瞬,刀光剑影出现在她面前,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硝烟战火,一切令她恶心崩溃的东西让她无法忽略。
这些,让她常年的噩梦变成清晰的画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