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鸟悲鸣,寒河冰封
峡谷的风裹挟着雪沫,打在化煞派修士的灰袍上,发出簌簌声响。\x·q?i+s,h¢e*n¢.?c_o′m¢数百道身影如蛰伏的野兽,将风痕与凌雪围在霜河上游的冰岸,玄阳子手中的玉佩泛着暗沉的光,像一只窥视猎物的眼。“凌雪小姐,何必呢?”玄阳子的声音裹着灵力,穿透风雪,“守窟者的印记本就该与寒渊同存,跟着这些外人,只会让你重蹈凌霜的覆辙。”凌雪握紧手腕,那里的印记正隐隐发烫,像是在反驳这老者的谎言。风痕将她护在身后,指尖的风系灵力已凝聚成漩涡,雪粒在他周身盘旋,随时可能化作利刃。冰面下的水流声忽然变得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冲破束缚。一、骨鸟破冰就在最前排的修士举剑上前时,峡谷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哀鸣。那声音不似活物的嘶吼,倒像金属摩擦着冻土,带着彻骨的悲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上游的黑冰突然炸裂,碎冰如箭矢般射向天空——一只巨大的骨鸟正从冰洞中立起。它的左翼骨断了半截,露出森白的茬口,右翼的骨膜上布满裂纹,却仍奋力扇动着,带起的气流卷着黑色煞气,在身后拖出一道灰雾。最骇人的是它的躯干,胸骨处有个碗大的窟窿,显然是之前自爆留下的伤痕,但此刻,窟窿里竟泛着微弱的金光。“那是……墨尘的骨鸟?”凌雪失声惊呼。她记得这只被煞气操控的骨鸟坠入峡谷,本以为早已随着墨尘一同埋在碎石下。骨鸟没有理会周围的修士,琥珀色的眼窝中,两点金光死死锁定了玄阳子。它猛地振翅,如一道黑色闪电俯冲而下,尖利的鸟喙直取老者面门。玄阳子猝不及防,急忙祭出玉佩抵挡,金光与煞气在半空碰撞,发出刺耳的嗡鸣。“不知死活的孽畜!”玄阳子怒喝,手腕翻转,玉佩射出一道黑绳,试图捆住骨鸟的脖颈。可骨鸟像是疯了一般,竟用断翅硬生生撞开黑绳,带着雷霆之势将玄阳子扑进了冰洞。“噗通”一声巨响,老者的灰袍在水面翻涌了两下,才挣扎着探出头,须发上瞬间结了层薄冰。他刚要怒骂,目光却撞上了骨鸟低垂的头颅——那空洞的眼眶里,嵌着半片碎裂的玉佩,正是墨尘自爆时留下的碎片,此刻正散发着与他手中玉佩同源的金光。“墨尘的灵力……”玄阳子脸色骤变,终于明白这骨鸟为何会攻击自己。(`[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那不是煞气的驱使,而是墨尘残留在玉佩中的意志,是那个被他当作棋子的少年,用最后的力量留下的复仇。二、风刃断后“就是现在!”风痕的声音打破了混乱。他抓住玄阳子落水的间隙,周身的风系灵力骤然爆发,无数风刃如暴雨般射向围拢的修士。“啊——”惨叫声此起彼伏。最前排的修士来不及防备,被风刃割破了喉咙,滚烫的血溅在冰面,瞬间凝结成暗红的冰晶。风痕没有恋战,左手抓住凌雪的手腕,右手凝聚出一道螺旋气流,托着两人向峡谷上游飞去。“拦住他们!”玄阳子在水中怒吼,拼命想爬上岸,却被骨鸟死死按住。骨鸟用断翅拍打水面,激起的黑冰碎片不断砸在老者身上,让他难以起身。那些灰袍修士见状,一部分冲向风痕和凌雪,另一部分则试图围攻骨鸟。凌雪回头望去,只见骨鸟用身体护住冰洞,任凭修士的刀剑砍在骨头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它的眼眶中,墨尘的玉佩碎片越来越亮,甚至开始灼烧它的骨身,冒出缕缕青烟。“它在拖延时间……”凌雪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个自称来自古老家族的少年,那个看似怯懦却藏着秘密的盟友,到最后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什么。风痕察觉到她的停顿,稍稍放慢速度:“别回头,墨尘的心意,我们得活下去才能回应。”他反手一挥,一道巨大的风墙拔地而起,将追来的修士挡在后面。风墙中裹挟的雪粒被灵力冻结,化作一面冰墙,暂时阻断了追兵的去路。两人落在上游的冰岸时,身后传来玄阳子气急败坏的咆哮:“给我追!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凌雪再次回头,看见骨鸟的身影已经被修士们淹没,只有那点金光还在人群中闪烁,像一盏即将熄灭的灯。“它……”“它完成了使命。”风痕握住她的手,指腹传来她指尖的冰凉,“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剩下的节点,不能让墨尘白白牺牲。”凌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她看向手腕上的印记,那里的光芒比刚才更盛,仿佛在指引着方向。冰面忽然发出“咔嚓”的脆响,两人低头,发现刚才玄阳子落水的冰洞正在重新冻结,黑色的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