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都抢着吃。”
李大爷停下脚步,浑浊的眼睛映着月光。
这老头儿命苦,早年丧妻,儿子被征了壮丁再没回来,儿媳妇跟人跑了。
留下俩十岁的娃全靠他佝偻着背养活。
开春以来家里就没见着油星。
要不是秦天策早前教大伙挖菱角。
祖孙仨早饿得扛不住了。
“真能吃?” 老人捏着竹棍的手首颤,“咋吃?”
“跟烤麻雀一个理儿!” 二丫蹦到跟前,眼睛亮晶晶的,说到吃的她就不犯困了。
“去了翅膀烤透,撒把盐比肉干还香!我今晚吃了二十多只呢!”
说着,秦天策从竹筒里捏出只肥大的蝗虫,用指甲掐掉翅膀:
“您看这肉,鼓鼓囊囊的全是黄,吃不掉的可以晒干了保存,起码能保存两个月左右。”
李大爷浑浊的眼睛泛着水光:“没想到蝗虫也能吃,还得是你聪明。”
“瞎~” 秦天策挠了挠头,“我也是碰巧知道他们能吃。”
“那我回去试试!”
敢情是老天爷给他们送肉来了?
若是能吃,他们祖孙仨这个冬天就有盼头了。
“天策啊,多亏你了。”
秦天策摆摆手:
“大爷您见外了!乡里乡亲的,大家都应该互帮互助。”
等李大爷往和他们朝反方向走回家的时候,二丫才蹦到他跟前,小脸满是疑惑:
“三哥,李大爷真能把虫吃下去吗?”
“能的。” 秦天策摸了摸她的头。
人真正要饿急眼的时候,树皮都能啃。
这种虫被吃掉也是早晚的事。
“刘冬梅,这鸭子是我家的,你咋给赶你家圈里了?” 长云叔不满的开口。
“啥叫你家的,我家鸭群里混进只鸭不是天经地义?” 刘冬梅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你认出来啊。”
“我家鸭脑壳上都点了绿漆。”
长云叔伸手捉住一只鸭,指着额头绿豆大的绿点,“这可是清清楚楚做了记号的。”
“真巧了,我家鸭也有这记号。” 刘冬梅冷笑一声,往自家鸭群里一指。
七八只鸭子额头上果然都有绿逗大的标记。
混在一块儿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路过的秦天策瞅了眼,心里顿时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