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啊!
秦天策早瞥见大哥那疑惑的眼神,却假装没察觉,拍拍屁股晃悠着往李二婶家去了。
“天策,你咋有空来婶这儿晃悠,你家新房子拾掇利落啦?”
李二婶正猫着腰在堂屋捣鼓苦楝果,听到动静抬头,就看见秦天策来了。
“墙根儿刚抹完泥,再晾几日就能挪进去住了。”
秦天策拽过条小板凳跨坐着,随手抓起一把苦楝果,“婶,您这手劲儿够大的,我帮您捣吧。”
“少跟婶扯闲篇儿。”
李二婶瞅他一眼,嘴角扬起笑纹,“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儿来要干啥?”
“想跟您借点稻草垫筐,等秋收打了新稻,我在还你。”
“啥借不借的,仓房后头堆着半垛陈草,你随便搬。”
李二婶挥挥手,“说正经的,你咋突然想起要稻草?”
秦天策指尖捏着苦楝核转了两圈,没回答稻草干啥用,反而眼神亮起来:
“婶,您家今秋打算盖房不,先前李叔带着大满他们帮我家盖了二十日房,按工算钱该给六百文,要是折算成砖块,能换六万块呢,
西千方的两砖墙房,才用到西千块砖,六万块能盖十五间大瓦房了,”
他想起原著中,雪灾后的惨状。
他们家的茅草屋被积雪压塌,
李二婶家也没幸免。
西厢房的土墙倒塌,二妞缩在漏风的墙角瑟瑟发抖。
也因此染上了风寒。
雪大封了山路,也没个大夫。
二妞就这样没了。
想到这,
他抬眼看向李二婶家的土墙。
土坯茅草顶。
若今年遇到暴雪,怕是难逃一劫。
村里不少人家的房子也都被雪压塌。
多少老弱病小,都没熬过这个寒冬。
李二婶捏着木杵的手顿了顿,眼底浮起犹豫:
“建房,您觉得我家也要盖房?”
“必须盖。”
秦天策掰着手指头算,
“第一,您家在我家攒的砖足有六万多块,盖七八间房都富余,多的砖还能换瓦片。
第二,您家跟我家并肩盖房,共用一面墙,前后院能省两面墙的砖,至少省出千把块砖的料,
您在回娘家拉来十几个劳力,雇几个短工,工钱顶多七八两银子,要是只盖正房不建厢房,工钱能省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