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去,等等我。” 李二婶裹着旧棉衣追出来。
“好,那咱一道走?” 秦天策放慢脚步。
李二婶追上前,压低声音问:“你说,里正喊二十几户去开会,能是啥事儿?”
秦天策踩得雪咯吱响,心里头早就跟明镜似的,所以嘴上回了句:“准没啥好事儿。”
村里十来户塌房的里头,偏偏有刘冬梅家。
那婆娘平日里尖酸刻薄。
在村里又没个沾亲带故的。
保不准,里正是想把她塞给谁家。
“你这孩子肯定知道啥,快跟婶子说说,让我心里也有个谱。”
秦天策踩得雪咔嚓响,脚步放慢了一些:
“里正叫了村里二十几户去开会,哪二十几户?
不都是咱村住大砖房的嘛,昨儿塌了房的,还有小十户没着落,您说这会能开啥?”
“……!!!”
李二婶猛地停住脚。
“你是说,里正要把那些塌房的,塞到咱们砖房里住?”
李二婶掰着手指头,开始算:
“俺家虽有八间房,可前院西间厢房连个窗户都没有,大冷天住那会冻出个毛病的
堂屋西间,俺跟你二叔住一间,大妞和二妞一间,小满一间,剩下那间是给大满娶媳妇当新房,压根没空的房子!”
“等会儿开会的时候,留个心眼,要是里正硬派,您就挑个老实巴交的人家,总比塞个泼妇强。”
秦天策想起刘冬梅叉腰骂街的模样,就无语。
真要跟那样的人,挤在一个屋檐下住几个月,怕是得脱层皮。
李二婶深深叹了口气。
两人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里正家。
秦天策刚要叩响门环,就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
推门一看。
好家伙。
堂屋里头,黑压压全是人。
少说有三十几多号人。
老太太们围着炭火盆,唉声叹气,
汉子们蹲在墙根抽烟,
几个娃娃在人缝里,钻来钻去首哭嚎。
乱的人脑瓜子疼。
我的天爷......
饶是李二婶,都惊得嘴都合不拢。
这人也太多了。
秦天策瞅见朱氏蹲在灶台边揉太阳穴,赶紧凑过去:“婶子,这些人都是昨儿家里房子塌了的?”
“可不是嘛。” 朱氏往堂屋努努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从早上吵到现在,还吃了我家两升米,你叔那点月俸,都己经搭进去一半了。”
里正虽说在村里头算个管事的,替县令老爷盯着乡亲们,平日里跟衙门打交道,递个话啥的。
可一个月到头。
从县衙领回来的月俸,也就那么几吊钱。
抠抠搜搜过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