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少的早把稻子收回来了,跟秦家一样,院里院外都忙着脱粒,晒谷。
连风里都飘着股新米的清香。
秦天策踩着田埂进了自家水田,蹲下来瞅着那些刚割过的稻桩,用手比量了两下,嘴里嘀咕:
“高度差不多,就是地太干了,还得防着虫。”
他站起身朝田埂上喊:“大哥,二哥,你们先给这三亩地灌上水。”
秦大明正坐在田埂上歇脚,闻言拎着锄头就往水渠走,嘴里嘟囔:
“这刚割完稻子就放水,你又琢磨啥呢?”
手上却不含糊,几下就把水渠边的土豁开个口子。
“还有,” 秦天策又道,
“往后每隔五天,得来撒苦楝子水,后山有的是苦楝子,砸烂了泡出的水,能杀地里的虫。”
秦庆生刚把水引到田边,听见这话首起腰:“撒那玩意儿干啥?咱们家的稻子都收了。”
“用这些稻桩,再种一季稻子出来。” 秦天策用脚尖踢了踢地里的稻桩。
“啥?” 秦庆生像是听了稀罕事,咧嘴笑了,“这咋可能,稻子又不是韭菜,割一茬还能再长一茬?”
“咋就不可能?”秦天策挑眉:“难道村里有人试过?”
“咋没试过?” 秦大明凑过来,用袖子擦了把汗,
“前几年谁家不是这样?割完稻子就不管了,稻桩在地里烂着,过俩月是冒出了一些芽,也能抽穗,可那穗子全是空壳子,收上来还不够喂鸡的。”
“那是你们没伺候好。” 秦天策弯腰薅了把草,慢悠悠道,
“这个事情以前没人干成,不代表以后没人能干成。你们听我的,先放水,撒药。就算最后没收成,咱也不过多费点力气,亏不了啥。”
“成,都听你的。” 秦大明点点头。
秦庆生也撸了撸袖子,跟着往水田里蹚 。
毕竟他们三弟做事向来有谱。
秦天策也跟着下了田,赤脚踩在泥里,感受着水漫过脚踝的深浅,
“不能让水没过稻桩半截,也不能让泥地见着白茬,刚好漫过根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