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不要派人下山探探?” 三当家搓着手,眼里透着焦躁,手里的短刀在桌腿上划来划去。\飕*飕~暁*税+网_ `罪,新~蟑.结.埂+薪·哙+
二当家脸上有个从左到右的疤,狰狞无比,眼神更是阴戾:
“老三,你急啥,瘟疫这东西,哪是三五个月就能消停的?少说也得闹一年半载,现在下山,不等于是背着棺材跳河 —— 安心找死?”
大当家赵老三沉声道:
“可山上的粮确实快撑不住了。”
他指了指墙角那几口空缸,“去年剩下的糙米,掺着树皮都快熬完了,再不想辙,十月咱们都熬不过去。”
这群土匪都是靠抢过日子的。
后山倒是有空地,可谁肯扛锄头种地?
往年抢来的银子能去镇上买粮,今年瘟疫一闹,镇门都封了,银子成了堆没用的石头。
“要不这样 。”二当家摸了摸下巴,忽然道:
“挑几个命硬的兄弟下山,先看看还闹不闹瘟疫。要是还厉害,就让他们在外头待着,别回山;
顺便打听打听,哪家村子有余粮,真要是没扛住染了病……” 他顿了顿,“往后他们家里人,寨子里多照拂些。”
“这法子中。” 赵老三点头,“就这么办。”
三当家连忙问:“派谁去?”
“让猴子带着俩新来的去。?k,s·w·x*s_./o?r.g^”
赵老三想了想,“猴子去过的村子多,识路,新来的那俩小子机灵,不容易露破绽。”
这样一说,大家都没意见。
三天后。
猴子带着人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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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是一派忙活景象。
刚过完中秋,桂花的甜香还没散尽,田里的再生稻就到了最关键的灌浆期。
李里正蹲在田埂上,随手掐下一支稻穗,捏碎了其中一颗青谷。
指腹间立刻沾上了黏糊糊的乳白色米浆,他放在鼻尖闻了闻,
一股清甜的稻香扑面而来。
李里正眉眼都笑弯了。
“成了,真成了。” 他首起身,望着眼前这片沉甸甸的稻穗 ,
旁边的秦天策也掐了颗谷子细看,笑道:“再等一个月,就能割第二茬了。”
“是啊,” 李里正咂摸着嘴算道,
“这再生稻的谷粒是比头季小些,可架不住每亩能收近两百斤,你家那三亩地,这就多收六百斤,够吃小半年了。”
他往村里的方向望了望,眼里的光更亮了:
“全村算下来,这一季多收的粮食,能填满好几个粮仓。往后谁家再遇着灾年,也不用急着去借粮了。_j_i*n*g+w`u¢b.o?o.k!._c`o_m*”
这再生稻可是无本的买卖!
不用再撒种,插秧。
就多费点水和肥,就能多收一季,真是谁家种,谁家划算啊。
“确实,村里人再也不用为吃的发愁了。”秦天策笑着点点头。
而此时的城墙头上,小满攥着手里的木枪,眼睛首勾勾盯着墙外的树林。
刚才他转身挪步子的功夫,明明瞥见树影里晃过个黑影。
“旺财,你瞅见没?就那边,老槐树后头,是不是有人影?” 他拽了拽旁边的旺财,声音压得低低的。
旺财正打着哈欠呢,闻言揉了揉眼睛,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半天,撇嘴道:
“啥都没有啊,你怕不是盯着看久了,眼花了?这时候谁敢出来?外头瘟疫虽说是松了点,可镇上还封着呢,除了咱们村,哪个村子不是大门紧闭?”
小满挠了挠后脑勺,又探头看了看 。
老槐树下只有风吹得叶子沙沙响,连只鸟雀都没有。
“兴许是我看错了……”
小满嘟囔着,可心里却总有点不踏实。
而城墙外五十步远的灌木丛里,三个汉子正猫着腰,大气都不敢喘。
“刚才那小子眼尖得很,差点就瞧见了。”
一个瘦瘦的汉子压低声音,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这村子邪门,怎么还建起了城墙?麻的,就没见过村子建城墙的。”
这三个人,正是黑风寨派来的探子。
他们下山这些天,跑了七八个村子。
个个村子几乎都被瘟疫折腾得没了生气
田里都荒的很,村头的歪脖子树上还挂着封村的木牌,
树下,有不少坟头。
别说粮食,连个能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