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垂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围着打量,仔细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沉声问:“为什么要防身,遇到事了?”
字里行间,透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3*4_k,a*n′s¨h+u!.¢c\o~m_
这片小区的安全性和私密性一向做得很好,安保系统完善,这么多年没发生过一次意外。
但凡事没有绝对,万事皆有可能。
想到这,傅池砚嘴角往下压了压,表情又严肃了几分。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江雾连忙解释,“我一开始不知道进来的是你,以为是其他不认识的人……”
听完她的话,傅池砚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到实处,敛着的眉眼松开。
幸好,没事就行。
江雾目不转睛地偷瞄,将傅池砚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眸中闪过一丝困惑。
他这是……在担心她?
不然为什么表现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这个念头仅仅浮现三秒,就被江雾摇摇头甩了出去。
自己在痴心妄想什么,怎么可能。
眼前这位傅同学,成天说她脑子离线、六边形废物、像地主家的二傻子。而且下午出门的时候,走的那叫一个毅然决然。
如此一位嫌弃她的人,怎么会担心。
江雾越想越多,越想越不爽,最后闷闷不乐撇了撇嘴唇——成功把自己“哄”不开心了。`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傅池砚不知道对方丰富的内心活动。
见她蹲着不动,微俯下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噙着笑揶揄道:“小雾同学,你是变成蘑菇长地里了吗?还是说,想要我抱你起来?”
江雾不可思议地抬头,对上一双透着戏谑的眼睛。
这是出去一趟淋了雨,脑子进水瓦特了?
见她还是没动,傅池砚声音不大“啧”了一声,又问:“怎么还不起?”
该不会痴心妄想,真想让他抱吧。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我也想起啊。”江雾努嘴,指了指自己左脚,“喏,脚崴了,被你吓的。我怕它一动就痛,不敢动。”
傅池砚偏了视线,先朝她说的左脚看一眼,再对上她的眼睛:这样就崴了?不会是讹我的吧。
江雾对视回去,用眼睛骂人:看什么看。现在不应该伸手扶一下吗?还是说打算用眼扶?
对峙几秒,江雾是率先败下阵的那一位。
毕竟有句老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只是崴了一只脚,还剩两只手和一条腿,撑着木棍还是能走的。就是丑了点。
前有猪坚强,她是人坚强!
江雾性子向来是说干就干。.d~1\k!a*n¨s-h-u¢.¨c′o?m/
她将手里木棍往地上用力一杵,撑着它缓慢起身。
不出意外的话,就该出意外了……
她清楚自己崴到脚,但没想到蹲太久,腿也麻了。
而这种麻,是你保持不动的时候不明显。一旦动了,被针尖刺痛的感觉后知后觉涌上来。
没有任何防备的江雾一个没站稳,当着傅池砚的面,水灵灵地跪了下去。
没错,用一个两边膝盖同时着地的姿势——双膝跪地。
刚伸手的傅池砚:“……”
跪着的江雾:“……”
场面一度安静,沉默震耳欲聋。
江雾人傻了,傅池砚也傻了。
他本打算扶一下,没想到江雾会一声不吭自己突然起来。亲眼目睹她前一秒起身,后一秒重新下去了。
“咦?怎么门都不关。”路绪的声音从大门那边传来。
紧接着,他一边大声喊,一边靠近。
“阿砚,小雾妹妹。你们在家吗?”
“阿——”
路绪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定在原地,嘴巴卡在“啊”字的口型不再动,目瞪口呆看着前方。
沈商瑾跟在身后,见他没了声,不解地抬头,一起定住不动。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他的幻觉。
路绪用力揉了揉眼,又拼命眨了好几下,最后才睁眼。
没变化,依旧是刚才那幕。
路绪:“……”哇哦~
傅池砚离开包厢没多久,他和沈商瑾马上追出去。到了外面,对方己经没了踪迹。
距离最初约定的时间还差两个多小时,沈家的司机没来。没办法,他们只能自己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