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有些湿润,视线开始模糊。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了解九王的,九王也会尊重我的想法,何况我是在为他的亲人们着想,那些人与我何干?与我袁蓉伊何干?可是毕竟曾经一个国度的人,自己国家的人出了事情,作为皇帝的你和皇后的我不应该极力营救他们吗?我这样的建议何错之有?很显然,错的并不是我,错的只是九王,是那个刚刚登上帝位,初尝甜头的皇帝。
我到底是错判了王爷的而性子,我的这句话,竟然成为我对他的最后一句对白。直到我临产的那天,他也没有与我说一句话,叫我的心凉透凉透。
那一日,大雪纷飞,天空阴沉沉,空气冷得能让人窒息。床榻上的我腹痛难忍,大汗淋漓的努力了半日,还不见孩儿的头颅,听得产婆说是孩儿胎位不正。
身旁的熙莲、玉琴、魏雯个个神色紧张,她们不停地为我擦汗、不停地安慰我、不停地告诉我要怎么做,说的最多的是要让我勇敢。
魏雯着急道“我的保胎汤已经救了很多人,一定也能救得了皇后你。”
熙莲哭着道“夫人,你坚强点,你不要睡着啊,产婆说了,你不能睡着。”
我虽为皇后,可是唯独熙莲称呼我“夫人”,也是我要求她这样称呼我的,因为在这片国土,除了凌敖凮,只有熙莲知道我是谁。
可是我真的好累,我全身似乎散了架子一般,浑身早已经没有意思力气,眼皮似有千金般沉重,我最后挣扎张开了两次后,再也无力,沉沉睡去。
我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幻的梦境中,仿佛我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高大魁梧、头顶冲天发箍,一部分头发零落披肩,身穿战袍,红色风衣,还有腰间那块黄色万字结蝙蝠玉佩。我已经是第三次梦见他了,这回我要问问他,为什么总在我的我梦里出现。可我还没有开口问,他却跟我说话了“蓉儿,你是我的妻子,你要坚强,你不能离我而去。”
我人虽在梦境,可我却知晓自己南宋的皇后,怎么是眼前这位男子的妻子。我想再问他是谁。
他开口道“你我虽无媒妁之言,也无八抬大轿,但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不要悲伤,你还有我。”
我似乎快要看清他的面容了,依稀仿佛,他似乎是我认识的人,他的脸,我曾经见过,声音也有些熟悉,我突然想起来,他,他就是凌少。我与凌敖凮,我们一起喝过酒、一起去过金国、一起面临危难、一起趟过生死桥,原来我与他发生了那么多故事。
可是我有点想不明白,这是真实的还是梦境,若是梦境为何会是凌少的脸?若是现实为何我是他的妻子?
我刚想问他为何我成了他的妻子,我被一阵冷风吹醒。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漆黑的星空,而我却躺在一块木板上,熙莲、魏雯、玉琴等人哭泣着抬着门板似乎要去一个地方。我忙抬手示意发生了什么,熙莲眼尖,发现了我这个轻微的举动,忙俯身哭叫道“夫人,夫人……”
我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三个字“怎么了?”
熙莲激动得早已哭的泣不成声,魏雯见我醒来便告知我事情的经过。原来那日我难产而昏迷,产婆又得到皇帝“保小”的命令,对母体下手不再有所顾忌,还好魏雯略懂医理,觉得产婆有些问题,便私下里给产婆塞了20两黄金。话说这二十两黄金,还是在王府时我给她的生活费,真是善德有善报,我之前积的德,如今救了我一命。再说那产婆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收了魏雯的金字,下手也就轻柔许多。可是不管产婆怎么努力,最后我产下了一名男死胎,而我也奄奄一息,几尽断气。皇上得知消息,悲痛之余又觉得很不吉利,刚刚登基的他,本以为能有嫡子降生,却传来母子共亡的噩耗,表情冷淡的挥手命下人安葬我们。他们现在正是抬着去一偏殿,等明日棺椁一到,便将我与死胎一同下葬。
在古代,临盆而死的女子确实是很不吉利的,不宜停尸在自家院内,寻常人家遇上这样的事情,都是连夜下葬的。
而我,即便是难产而死,也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对待,我是南宋的皇后,应区别于普通人家,不是吗?
我看着身边血淋淋的死胎,我在叹息他的时运不济,才投人间又进轮回,我有些心痛,但是很快这种痛就消失了,也许我这样穿越来的人,向我这样虚幻的人,本就不该发生这一切,更别说是生子了。这孩儿因为我,才没能来到这个世界。投身帝王家又如何,若是像现在的皇帝,如此冷酷、绝情、无人性;倒不如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懂得孝顺、感恩和善良。
魏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