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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厚实的棉被里头寂静无声,唯有萧月白的心跳声与自己的心跳、吐息声回dàng不休,这声响好似生了细小的钩子似的,一点一点挑弄着颜珣的肌肤,颜珣顿觉肌肤滚烫。
俩人均只穿了轻薄的亵衣,颜珣烫得最为厉害的面颊之下便是萧月白的亵衣,而萧月白的亵衣之下,便是萧月白柔韧而温热的肌肤,包裹于这肌肤里头的萧月白的心脏不住地敲击着颜珣的面颊,催得颜珣心如擂鼓。
颜珣从棉被中钻了出来,亲吻了下萧月白嫣红的唇瓣,欲要再伏回萧月白心口,再赖chuáng片刻,却偏生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这时硬生生地挤进了狭窄的门缝里来。
不多时,颜珣便闻得骆颍恭声禀报道:"殿下,韩家二夫人欲要求见殿下,瞧来好似出了甚么急事,殿下见是不见?"
韩家二夫人?骆颍会如此匆忙地赶来禀报,这韩家想来不是旁的韩家,这韩家二夫人便定然是韩莳的生母了。
韩家本家当家为韩至清,韩至清膝下有俩儿一女,分别是长子韩昀,次子韩晔,长女为颜珣的生母韩贵妃,韩昀娶了一妻一妾,共计育有子女五人,其中正妻生有韩婕妤以及俩个儿子,妾室只出了一个韩莳,韩晔在韩家说不上话,早已分家出去了,故而这韩家二夫人十之八/九应当便是韩莳的生母。
只韩莳的母亲来寻自己作甚么?
颜珣扬声道:"骆颍,你先奉茶与韩二夫人,并请她稍待,我洗漱之后便过去。"
由于韩二夫人为韩昀妾室,且出身低微,因此颜珣只称呼她为韩二夫人,而非舅母。
那韩二夫人来寻颜珣,莫不是韩莳有所不测罢?
萧月白心下一紧,佯作被骆颍吵醒的模样,睁开了双目来,去瞧颜珣。
颜珣正在穿衣,他觉察到萧月白的视线,抬首道:"先生,你若还要睡便继续睡罢,我须得先去见韩二夫人了。"
萧月白一面抬手帮颜珣系上系带,一面柔声道:"我随你同去。"
萧月白、颜珣俩人洗漱完毕,便去正厅见韩二夫人。
那韩二夫人颓然地瘫在椅中,她身侧的茶几上头置着一盏无锡毫茶,袅袅的白气轻易地便将她的面容遮掩得结结实实。
她听闻脚步声,登地站起了身来,循声而去。
她疾步到颜珣面前,顾不得行礼,反是伸手扣住了颜珣的一只右手。
颜珣略略吃了一惊,也不挣扎,只仔细地端详着韩二夫人,入眼的这韩二夫人面色憔悴,双目红肿,不施粉黛,甚至连嘴唇都稍稍有些开裂。
颜珣仅在韩莳办二十岁寿宴之时见过韩二夫人,他对当时韩二夫人的印象已然模糊了,单单记得她是个装扮jing致的妇人,而今眼前这妇人却与他的印象截然不同。
韩二夫人虽是扣住了颜珣的右手,但并未用上气力,是以,萧月白并不抬手将她的手卸去,只发问道:"韩二夫人你所为何来?"
韩二夫人不识得萧月白,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须臾之后,她突地松开颜珣,跪倒在地。
颜珣不知韩二夫人意欲何为,索性随她跪着,也不命人将她搀扶起来。
下一瞬,这韩二夫人却是端端正正地朝着颜珣磕了个头,颜珣纵然已与韩莳闹翻了,但韩莳毕竟是他除却萧月白之外最为亲近之人,且韩莳帮他良多,哪里有韩莳的母亲向他磕头的道理?
颜珣命侯在一旁的骆颍扶韩二夫人起身,那韩二夫人却不肯起来,低声呜咽着,已是泪水涟涟。
第75章 承·其二十七
那韩二夫人挣开骆颍的手, 仰起首来,含着哭腔道:"殿下,初一那日莳儿可是来见过你?"
"初一那日行之确实来见过我。"颜珣说罢, 见韩二夫人不肯起来,无法,只得亲自伸手去扶了。
韩二夫人由颜珣扶着去椅上坐了, 整个人登时无力地瘫软在椅上, 泪水涟涟地望住颜珣:"殿下……"她气息急促,胸口起伏不定, 几乎喘不过气来,"殿下, 你可知莳儿出了你这府邸便出了事?"
韩莳出事了?颜珣吐息一滞,急声问道:"行之出了甚么事?"
韩二夫人压抑着哭声答道:"莳儿被不知从何而来的贼人捅了两刀,失血过多, 几乎送命, 至今昏迷不醒。当时天寒地冻, 莳儿被路人发现之时, 整个人半埋在雪里头, 路人还道他乃是个流làng汉, 挖出来之后,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