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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两人朝夕相对,李阐难免情难自抑,但话一出口便觉后悔,深知僭越,却一时连句找补的话也说不出来。
白帝不动,他也不动,两人如两根木桩般戳在路边,直到文珍赶了上来,刚要开口,只见白帝甩袖便走,李阐将马缰绳一扔,跟上去了。
神仙直顾着闷头走,眼看要撞上坊门口巡逻的武侯才停下,他此刻既没有法力,身上又无公验文碟,只能乖乖站在原地等李阐过来。天子脚下见惯了王公贵戚的武侯们都极有眼色,远远看见跟着过来李阐一身绯衣,自然不愿自找麻烦,早早就避开了,两人过了坊门,李阐见神仙面色缓和,于是又问了一句:“那就选令狐家了?”
白帝停住脚步,只望向坊内酒肆门口的招牌,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循祖制李阐不能搬出十六王宅,但他在此事上与文宗达成了某些默契,令狐楚虽身居高位,此时却已去山南西道就任节度使,并不在长安,而其子令狐綯不过是弘文馆的从九品校书郎。因此陷于储位之争的各家势力对李阐此举并未放在心上。颖王选了个晴日,只带着自己随身之物,搬进了令狐府新辟出来的一院宅子。
令狐家的大宅占地颇广,大门开在外坊墙上,但李阐所居的是坊内一处幽深院落,紧邻着令狐家的园子。初搬来那日,白帝看着那种满了名贵草木的后园,叹了一叹。
搬去不过三日,夜里李阐在白帝门外便碰上了只化成了人形的草木精怪,才明白神仙那一声叹从何而来。
西岳神白帝,上应井鬼之精,下镇秦之分野,他倒是忘了这茬。
那精怪化出的人形男女莫辨,身形单薄,被夜风一吹,简直就要刮上半天,只能死死抱住廊柱,半张着嘴面色惨白的看着李阐,呆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突然回过魂来,从柱子上溜下来扑上前就抱李阐的腿,一靠的近了,先能闻见从他身上散出阵阵暗香。
李阐后退两步,被抱的太死,一时甩不开,就听屋里传来个声音,“让他待一会罢。”
李阐身上承了白帝的一份仙气,细看之下,见那精怪身上隐约显出朵花形,才恍然大悟,这可不就是园子里的那株重瓣牡丹?
白帝此刻就算仙力尽失,也不是这小小花精可以近身的,但那花精却又不甘离去,故而一直守在门口,此刻李阐一来,被缠了个正着。
那花精得了白帝一个应允,知是不会被赶走了,这才松开李阐的腿从地上爬起来,他整了整暗红色的衣袖,冲着房门重新跪倒,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
“求神君救我。”
第六卷
水天需
7)
“你真的要救?” 李阐坐于榻上,看着正作画的白帝。
初春时节,正是长安城里一年中风最大的时候,堂内四面都张设着帷帐,令狐綯还特意将府里最贵重的两架屏风搬进别院,其中一架金银平脱的六扇屏送了进白帝这里,李阐看了一眼就叫撤了,着人找了架素屏来。此举倒是深合了神仙的意思,白帝来了兴致,准备自己在那素屏上画幅水墨山水。
最近精神头好的时候神仙在屋里画了不少画,无一例外,全是他那山上景色,李阐如今闭着眼都能猜出来,落雁峰,苍龙岭,西峰如莲,仙掌入云……哪知今日白帝立于屏前,画的却与往日不同,没了高耸入云的孤决峭壁,反倒是山间幽谷,几泓清泉,乍看上去倒像是二十八莲谭之景。
文珍刚好此时奉茶进来,天花乱坠的夸了一通,直到被颖王赶出去,一迈门槛莫名其妙又被绊了一跤,手上的茶盘摔出老远。李阐在屋里听着门口那一串动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无奈的看着白帝叹道:“你这是何苦又戏弄他……”。
神仙却一脸坦然的朝天上指了指,被教坏了少华神君只能用沉默表示自己并不知情。李阐见他一脸轻松的样子,只能出言提醒道:“那花可还在门口候着呢。”
白帝手底下没停,在那屏上潭边加了些莲叶荷花,似是画出了兴致,边画边道,“我当然救不了,不过你若是愿意出手相助,那也算是功德一件,不枉费他给你磕的那些头。”
李阐他盯着白帝手里的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但凡是你说的,我照做便是,但我这……从何救起……”边说边将桌上的茶盏递过去。
白帝放下笔,从他手中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在榻前坐下才道:“其实它的来历,我是知道的。”
见李阐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