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公觑眼扫视了一圈来人,心下不言语,连我都看出来皇帝的意思,这真是君恩无从拒,周培公病势已久,这会子人都不太清醒,皇帝思虑是周到的,只是总是让人有些心凉。
我忙叫那老仆妇和两个小厮张罗大家吃饭,不过是东北家常菜,周家日子过得也不宽裕,李光地因有陈廷敬作陪,不好与我套近乎,眼神可没闲着,一直盯着围着我打转的láng兆。
☆、第八十二章 山舞银蛇
第八十二章 山舞银蛇
我只好把这头驴子拉到后院,教训道:"将军打量着两位御前股肱大臣都是瞎子吧,这么明目张胆跟安莎套近乎,这是要让全天下都晓得吗?将军别忘了你是什么人,别到时候落下一个里通外国的罪名。"
láng兆有点不明白我的忽冷忽热,有些恼火吼道:"你的láng头我都给找回来了,怎么,这会子翻脸不认人了,你这女人,别忘了,周培公不过是个受排挤的过气将领而已。"
唉,粗人就是粗人,我埋头不语,不愿与他争吵,回身要进屋,他却拉住我,往我脸上没脸没皮地蹭过来,风雪中我奋力推开他,留下一句----------将军请自重,便不再理会这单细胞男人莫名其妙的脾气。
我心底有不舍,有懊恼,但觉得反正只要找到首领,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没必要跟这些古人拉拉扯扯,便只留在盛京提督府照顾周培公,不理会láng兆几次三番来找我撒娇。
李光地当然更加不能表明与我的亲近,只私下留下书信,告知了一些他所知道康熙早期擒鳌拜平三藩中周培公和láng兆的事迹,我边看边冷笑,觉得我真是该感谢这位当今儒林宗师,还是该说此人就是软刀子杀人呢?
láng兆的出身,说白了就是南方的水匪qiáng盗,不过是走投无路逃窜江湖,yin差阳错进了大内,因身手了得下手凶狠野性狂傲得到皇帝赏识,擒鳌拜和夺宫之乱中立下大功,这才抬籍入旗成了皇帝的心腹奴才,后因作战勇猛善于带兵,一路升迁到了热河八旗大营副都统的位置。说起来连皇帝的包衣奴才都不如,另外就是,这位láng血将军当然是有妻子的。
看到这里我笑了,李光地想qiáng调什么,自己就是白莲花吗?我无语自叹,跟láng兆比起来,周培公除了是汉人,其余都可称得上是道德君子了。
至于他与八旗军中满蒙将领的矛盾,那不属于我操心的范围,我只知道,这男人忠君报国的种种行为和自身病入膏肓的身体,让我心疼就对了。
我操心的是周培公的饮食起居,汤药针灸,正如皇帝所说,我的存在就是让这个病入膏肓的男人能走得舒服安宁一些,惠仁堂那些治疗肺病的药,不过是缓解症状,眼看年关将近,中国老百姓都图个彩头,能过了年,就代表病人又闯过了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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