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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惊愕地望着他,听到这里,习惯地嘲笑道:“没了长安,如何图洛阳?步大教主可真是糊涂了----”一语未完,骤然而止,双目定定地盯着步回辰。步回辰迎着他的目光,笑道:“你也猜着了?你觉得他们当真会为了叫危须人攻打陇西,便将长安卖给危须人么?”
沈渊默然,半晌,苦涩地慢慢道:“天家无情,整个天下都是他们的棋子。他们要卖了谁,毁了谁,在他们看来,那都是理所当然。”步回辰傲然道:“那可未必。”他站在沈渊身边,与他并肩西望,道:“我今日便回陇西,定泰要使釜底抽薪计,我难道便不能欲擒故纵,反客为主么?”
沈渊嘲道:“你的大军皆在河东两道,你孤身回陇西有什么用?”步回辰道:“所以我要去北疆。惟有北疆的城池,才能困住危须骑兵。”他突然转头看定了沈渊,平静道:“你要跟我一齐去么?”
沈渊闭上眼睛,他的脸罩在披风的阴影里,看不清情绪,但是步回辰却清楚地听清楚了他的回答,低沉而清晰,骄傲而刚决地道:“好。”
第26章 算命先生
两人回到步天军行辕。步回辰自去安排,令迅速飞鸽传书与步天教总坛,重重布防,监视定泰与西域来往;又令南宫炽总领两道;方汉慈入江淮,联络各路步天军义士;庄鸿轩守函谷关,以备关中。
分配已定,诸人为教主饯行。步回辰见南宫炽自中军议事,分派任命之后,便沉默寡言。因在席上招他坐在一处,待众人敬酒毕,自在吃喝说笑时,便对南宫炽笑道:“南宫,我们喝一杯吧。”南宫炽连忙拿起杯子,道:“不敢,属下陪教主喝一杯。”与步回辰干了一杯。
步回辰放下酒杯,玩笑道:“你想陪我?可是河东两道这边可离不开南宫门主啊。”南宫炽愕然道:“教主,我是说喝酒。”步回辰笑道:“你今儿一直发闷,难道打的不是陪我回陇西的主意?”南宫炽默然,半晌道:“属下岂敢?两河是何等重要的地方,教主将这等重任交于属下,那是对属下的信任,属下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步回辰笑道:“原来你知道?我还当你不知道呢。”
他与南宫炽自小一齐长大,最是深知南宫炽的性子:天下人屈了南宫炽,只怕他也是皱皱眉便扔到脑后去了;惟有自己,要是屈了南宫炽一星半点,南宫炽三天三夜不睡,远兜近转,旁敲侧击,也要把话说明白了。因此步回辰只要想听南宫炽说心里话,那便尽把他往歪处缠,准能让南宫炽来个竹筒倒豆子。果然南宫炽默了一瞬,无奈道:“……教主又拿属下开玩笑了。你回陇西,我自是要守两河的,哪里会了为这事发闷呢?”步回辰笑道:“噢,原来是我在开玩笑。”
南宫炽更是无奈,道:“教主,我并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想着定泰若不弃长安,教主又何必回陇西呢?”步回辰道:“无论定泰弃与不弃,我们都要防备危须人。”南宫炽道:“是,教主。但是……这些与轻澜公子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带他回我们总坛?”
步回辰笑容微凝,道:“我知道你想说这个----留着他不如杀了,是吧?但是现在我要对付危须人,我想留着他。”南宫炽道:“中原与危须数百战,不曾听说过靠一两个人就能改变战局的。”步回辰道:“但是两百年间,惟有他和郑骥从八百里流沙中走了出来。要守马衢三城,我们自然不能放过这等绝好地图。”他摩挲着杯子,并不象在对南宫炽说话,反而像自言自语,对自己内心说话一般,慢慢地道:“我带他回总坛,那里是我步天教数百年经营之地,尽是竭诚忠贞之士。他是活尸的秘密,便再也泄露不出去了。”南宫炽脸色微变,低声道:“教主,你……为什么偏要留着他?”
步回辰笑道:“你呢,你又为什么偏要杀了他?”他瞧一眼南宫炽,似漫不经心地转了话题,道:“你在河南道耽搁的日子还长着呢,可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回去给小蝶的么?”
他口中说的“小蝶”,乃是他的正妻,南宫炽的亲生妹妹,单名一个“蝶”字。三人自小一齐长大,外人看着自是青梅竹马。因此步回辰的养父便在步回辰十八岁那年,为两人主了婚。但是南宫蝶自小骄慢且娇,又好耍小性儿,与步回辰并不琴瑟相和。待到步回辰纳了两名教中女子为妾,南宫蝶更是怀恨在心,总要与他寻衅吵闹。步回辰看在南宫氏教中世家,南宫炽又是自己好友的份上,总让着她几分。但是平素是能不理会,便不理会的。如今提起要给她捎东西,已经是很给南宫炽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