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走了一会儿,又与几家摊贩说了几句话。
其中一个卖果子的摊贩给他伸手指了个方向,大约是在指路。
顾唯便顺着摊贩所指的路去了,才拐进巷子,他侧身一躲掩去了声息,听着急急的脚步声,双眼微眯,贴墙而立时犹若融进了阴影没有气息;再过一呼吸间,顾唯一翻身踏了一步便将追踪来的人逼至墙边,单手轻松锁喉,行如闪电,又狠又准,叫人反应不及。
一个样貌姣好的姑娘被逮了个正着。
“这几日是你在暗中跟踪我。”顾唯眯着眼,眼中的凌厉与血气直钉进对方眼底。
那姑娘被吓住了,面容滕然涨红,非是被抓住的羞恼而是她身材娇小,双脚被顾唯提离了地面。
“是你。”顾唯认出这姑娘是头一日来汴京时碰上的江湖人,与开封府的展昭还有先头那白玉堂也相识,他的手松开了些,“为何跟踪于我。”
“咳、咳咳……放咳……放开……”蜀葵急的直咳。
“……”顾唯果真就松开了她,“顾某得罪了。”
蜀葵的眼珠灵活一转,整个人就朝着巷口窜出去,口中大喊道:“非——”
顾唯单手将蜀葵拎了回来,抵在墙上,另一只手精准地捂住她的嘴巴,“姑娘,你若再胡言,顾某便只能将你捆起来丢在这里了。”顾唯微微一笑,“到时你何时才被人发现,顾某可说不准。”
“……”蜀葵面露惊恐。
“顾某无意对姑娘做什么,但姑娘屡屡跟踪顾某,可否说说有何意图?”顾唯道,他第二次松开了手。
“我就今天瞧见你,还是觉得你眼熟,所以想跟着再多看两眼罢了。”蜀葵咕哝道,鼓着脸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满眼的小心思。
顾唯上下打量了蜀葵一番,面色显然并不十分相信。
“我说真的,我哪有空天天跟着你,有这空我还不如跟着展昭。”蜀葵撇嘴。
顾唯挑起眉,“你……”他这话起了个头又改口,“顾某与姑娘素不相识,姑娘怕是认错了人,你若真要继续跟着顾某,可别怪顾某将带进你不想去的地方。”
“你要去何处?”蜀葵不免好奇,眼巴巴地瞧着顾唯。
“逛窑子,喝花酒。”顾唯头也不回道,语气里也不知该说是流氓痞气还是理所当然的风流,“姑娘也想作陪不成?”
“……呸,色鬼,都不是好东西。”被丢在巷子里的蜀葵气得满脸通红。
远去的顾唯微垂着眼,眼底的仿佛波澜不惊叫人看不透心思。
跟踪的人不是这个姑娘。
功夫还要更好些、也更懂得跟踪人的技巧,绝不是这个轻而易举就被逮住的姑娘。然而他初来汴京如何会引来注意……莫非是为近日开封府的案子?听闻这几日汴京城里案子一日比一日多,昨夜还死了六人,一早闹到了官家的垂拱殿前,包公果真是官家面前的红人,乾元节将近,汴京城闹成这样都未有治包拯罪之意。
顾唯一边思虑,脚步也不慢。
这路不是与蜀葵所说往窑馆去的,恰恰相反,他是往开封府去的。
正巧他有意叫开封府查一查一件事。
可他尚未到开封府就在东十字大街的路口一眼瞧见了展昭。
展昭行色匆匆、面色冷峻、眉头紧缩,被顾唯拦住时展昭还若有所思,头也不抬手已然起势有还手之意。
二人一交手,展昭才晃过神,脚下一退,拱手一礼道:“原是顾副将,展某失礼。”
顾唯上下打量了展昭一眼,才道:“展大人公务繁忙,是顾某叨扰了……”
此话一出,展昭便知顾唯这是有事寻他,并非大街偶遇打个招呼罢了,果不其然顾唯下一句便是:“只是近日碰上一事,心有不解,顾某小小武将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托府衙之人调查一二。”
“顾副将是说有官司?”展昭心里挂着事,这一句口吻平常温和,可问的却极为直接,“不若顾副将边走边说?若是官司还是寻包大人才能查个明白。”
顾唯瞥了一眼展昭一直未有松过的眉头,微微一颔首,“顾某长话短说,此事要从折家军以为姓吴兄弟说起,他乃是汴京人氏,应召入伍,如今戍守边关。”他也不打哑谜,一边与展昭往开封府衙去,一边娓娓道来前因后果,“本次归京,他未能被选入队列,因挂念着家中老父与年幼的亲妹,便叫我去探望一番。”
展昭面露迟疑,“这位兄弟,可是已经……?”
顾唯一默,“此事他家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