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也松了一口气:“病人真是太幸运了。”

……

按照规定，普通医院没有采血资格，不过华清病情危重，已经昏迷人事不省，十万火急，医院做了最简单的配型和检验之后，先抽了400毫升，送到了手术室。

抽完血，杜少锋也稍微放下心来，和几位警官聊天打屁。虽然杜少锋曾经几出几进派出所，不过这些一线民警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还没有被社会大染缸给染黑，听老张说杜少锋单枪匹马干翻十几条大汉，又把华青被抢的枪夺了回来，就凭这个举动，大伙就敬他三分。

至于给华青输血，已经不值一提了，每一个有点担当的男人都会做出这种选择。

过了一会，一辆警用越野车停在急诊室门口，静安区公安分局一哥，局长赵一峰跳下车，大踏步走了进来。

警官们连忙肃立敬礼。

赵一峰回礼，黑着脸问:“华青怎么样了？”

“报告赵局长，华青腹部中弹，正在手术室抢救，暂时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一个民警回答。

赵一峰目光如电，在几位警察的脸上扫了一圈:“你们是静安路派出所的？”

“是的！”

“静安区现在乱成一团，分局公安特勤中队也已经出动，你们不去一线，呆在医院干什么？嗯？李国斌呢？为什么打电话打不通？”

“我们没有接到李所长的命令。听说华青受伤了，来医院看看。其他人都在所里留守。”警官们在赵一峰逼人的注视下有些慌神，还是张晋生老辣，徐徐说道。

“这个李国斌，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出了事要枪毙！”赵一峰转身踱了几步，看着张晋生说:“你在这里年龄最大，警衔最高，我现在任命你为静安路派出所临时指挥长，立刻率领他们几个赶赴东华路现场，通知派出所留下两个值班人员，其他人放下手头一切工作，立刻和你们在现场汇合。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张晋生挺起胸膛吼道。

赵一峰敬礼。张晋生回礼，带着几位年轻的警官匆匆走了。剩下赵一峰和杜少锋大眼瞪小眼，气氛有点尴尬。

“赵局长，我们又见面了。”杜少锋笑嘻嘻地打招呼。

“是你把枪夺回来的？”赵一峰问。

“是。”杜少锋干脆利落地承认。

“我代表静安区公安分局感谢你。”赵一峰真诚地伸出双手和杜少锋握了握。赵一峰身材高大强壮，双手宽大有力，手掌上有一层老茧。和保卫科的小伙子们呆的久了，杜少锋知道这种老茧是常年握枪留下的。

“没事儿，警民一家亲，应该的。”

赵一峰点点头，重重拍了拍杜少锋的肩膀。看来这位公安分局的局长也是一位不善言辞的真性情汉子。我国对枪支管理非常严格，涉枪案件极其重视，警察丢枪这种事非常严重，要是这把枪出了事，打死打伤了无辜群众，整个静安区公安分局上下都要承担责任。

华青自不必说，作为分局一哥的赵一峰，停职都算最轻的了。杜少锋这一次，算是帮了静安区公安分局的一个大忙。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医院的事儿局里会安排的。我听说受伤的维族小伙子也在人民医院外科做手术。”

“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杜少锋和赵一峰握了握手，走出了急救室，走向门诊大楼。外面闷热无比，浓云压在楼顶，没有一丝风。

杜少锋到了外科，找了个小护士打听了一下，小护士说那个维族小伙子已经做完了手术，转入ICU病房了。

杜少锋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阿里木的情况他是知道的，除了头部之外没有其他外伤，进入ICU病房只能说明一件事:颅脑受损。

他连忙快步跑到ICU病房前，只见病房被一道玻璃门阻隔，阿凡提和他老婆、两个女儿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三个女人哭作一团，阿凡提低头双手捂着脸。

“老阿，怎么回事？阿里木怎么样了？”杜少锋走过去问。

阿凡提抬起头来，望着杜少锋，双眼红通通的，眼神颇为恍惚，过了好几秒才认出来:“杜兄弟，阿里木他……醒不过来了。”说完两行热泪从眼眶中滚滚而下。

此言一出，三个女人哭的更厉害了。

“诊断书呢？我看看。”杜少锋把阿凡提手中的诊断书拿来扫了几眼。诊断书说阿里木后脑受到重击，重度脑震荡颅内出血，做了紧急开颅手术降压。但因为没有及时就诊，大脑严重受损，持续性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