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
所有人都会相信她这个蔚家夫人的说辞,而这来路不明的野种,只会越描越黑。
老太太震惊,“如意,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季氏似乎压抑情绪一般,深深吸了口气,方道,“李嬷嬷就在妾身哪儿躺着。医师说伤得太重,怕是要落下病根。”
老太太怒不可遏,手里蛇杖猛敲地板,“孽障,你这是要造反么?”
蔚南薰微垂着头,没有回答老夫人,也没有为自己辩驳。目光有点漫不经心的,盯着日光照耀下,凳子腿儿的阴影。
季氏暗自耻笑一声,心道果不其然是奴婢生的,有蔚家的血统也没用,遇见事儿了,还不畏畏缩缩跟只鹌鹑似的?如嫣设这么复杂的局,实在小题大做了。
室内静静地,半天没等到蔚南薰的回答,季氏先叹了口气,开口:“母亲,南薰这丫头,自由流落在外,儿媳一直不忍管教她,如今她犯下大错,也是儿媳溺爱的不是。”
“?”蔚南薰抬起头来,一脸的一言难尽。
是她对溺爱这个词汇有误解,还是她这么多年,对季氏的脸皮厚度有误解?
她这儿还一个字儿没说呢,季氏就替她把罪认了,还标榜自己这一年里“溺爱”她。
溺爱就是把她丢到药圃,做了一整年的监工?
蔚家族人们却纷纷被季氏的言行带着走,议论着蔚南薰品格败坏,季氏太心善了,不该如此纵容。
蔚南薰却没什么反应,又低下头去,还盯着椅子腿儿的影子。
这个角度,快到辰时二刻了……
季氏又道,“往后,儿媳定将竭力教导她做人。至于今日之事,还希望老夫人能严加处置,儿媳绝不置喙!”
最后一句话是咬牙说出来的,仿佛惩罚蔚南薰,是在割她肉一般心疼。
导致一屋子族人纷纷动容,称赞季氏能对庶女视若己出,望其成才,是贤惠母亲的典范。
老夫人一阵思忖,拍板决定:“那便请家法来”。
一众族人皆无异议。季氏大喜过望,转过身来幸灾乐祸的看着蔚南薰。
真期待这小贱种能挣扎出什么花儿来。
若这贱种反抗,那就将其赶出蔚家。若这贱种选择受了这顿家法,她也早安排好行刑的家丁,打这贱种一个残废。
心里幻想着,季氏狞笑着朝蔚南薰看过去。
却不料,蔚南薰忽然抬起头,朱唇轻启,无声的四个字:时间到了。
下一刻,家丁跌跌撞撞夺门而入。
“老夫人,老夫人——”家丁扑通跪在地上刹住车,急道,“监察司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