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弟弟不瞎

到这会儿，蔚族人震惊得嘴巴简直能塞下只鸡蛋。

常年有份额却无人可选的察举，名额竟然不是蔚如嫣，而是那个蔚南薰的？没念过书，甚至不是在蔚家长大的蔚南薰？

小官照例将该说的话说一遍：“日子场地别记错了，条例细则反面写得很清楚了。”说完对老太太拱拱手，抬步就往外走。

季氏如梦初醒般惶急的拉上小官，“大人，察举的份额，还有一个对不对？还有我家蔚如嫣对不对？”

“夫人你干什么！”小官抢回自己的袖子，拧眉：“就一份！一门双彩，这种事儿您也真敢想。”

转脸看向蔚如嫣：“你这该是蔚老二的大姑娘吧？我记得她是只读诗书的吧？这策论科可是问兵法，不可能跟她有关系！”

季氏眼眸圆瞪，激动的高声：“不可能！那蔚南薰根本就没念过书，而且她是个奴婢……”

“母亲，够了！”蔚如嫣大声制止，上前一步，艰难扯出个勉强算作体面的笑容：“妹妹夺得这次察举份额，是为咱们蔚家长脸。我们当为她道贺才是。”

在蔚如嫣的引导下，众多族人才纷纷走到蔚南薰跟前，拣几句场面话讲。唯季氏老太太之类，面色阴沉难看。

张氏喃喃念叨：“这怎么可能？这蔚南薰不是才念过两个月的书么，怎么可能就被察举挑中了呢？”

蔚婉婷想着要巴结蔚如嫣，就不屑的瞥过蔚南薰：“哼，她那货色，居然能拿到朝廷察举的份额。如今的朝廷还真是腐坏。我看那孙崇文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说不准这份额是不能见光的龌龊交易。”

“蔚婉婷！”蔚海昌一声爆呵，怒而拍案，“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长成这副阴暗的小人肚肠，不信你妹妹就罢了，还信口雌黄污蔑朝廷要臣！”

很开蔚海昌的暴怒被老太太叫停，叫他大过年的不准训斥孩子。

蔚铭川讶异看着蔚南薰：“小薰，你可以啊，藏得够深。”

蔚南薰微微垂眸，掩去内心忐忑：“当年随便看了些兵书。书院博士说，策论科考核宽松，就让我去试试。”

蔚铭川失笑摇头：“他们都说你没念过书，其实该是没人知道你到底念过什么书，你这丫头打小就这样，任旁人误会成什么模样，都吝于哪怕半句解释。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是哥小看你了。”

蔚南薰心头蓦的一震。真的是……从小，就这样么？她还以为自己这副样子，蔚铭川不会认识了。

蔚如嫣的希望落空，蔚南薰的离奇夺魁，蔚海昌对女儿的当众斥责，都让这场家宴办得人人心不在焉。

平日里对待蔚南薰刻薄敌视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感到恐惧。这蔚南薰拿到入围份额，若他日当真夺得名词，这是有可能做官的啊。那他们当年得罪过她，这日子可还怎么过？

宴席散场，午后。

蔚宅某处宁静的小院，抽屉拉开，一个小巧的琉璃瓶子，被人拿出来又放回去，豁然被紧紧攥在染了丹蔻的的掌心，其中晶莹的紫色液体流转，与琉璃散射的日光交相辉映。

终于，蔚梅霜一咬牙，砰的将抽屉合上，喊外面的王嬷嬷，去蔚南薰那里送信。

察举的份额很多，但实际被选出来的不过两三成。过于严格的筛选，使得入选者做官的几率极大。

如今，长姐对她不理不睬，又坏了名声。蔚如嫣仍旧如往常一样待她和善，可自从与二殿下的消息传出来，蔚如嫣对所有人，都多了种看下位者般的疏离。

书院中蔚南薰与皇族密切的来往，瑞雪宴那一案，以及今日的察举，都叫蔚梅霜觉得恐惧。若蔚南薰爬高，第一个动手除掉的，一定是她了吧。

嘴唇颤抖着出了口气，哆哆嗦嗦将瓶中液体倒入碗中。

“蔚南薰，不是我要害人，都是你逼得我……”

僻静的废旧宅院。

蔚南薰缩在长椅上，哭笑不得看着眼前的状子。这几天忙着通灵者的事，把这茬给忘了。她原本是计划，将蔚南薰的身份废弃不用，叫孙崇文将名额换成苏彧，现在倒好了，蔚南薰被推到风口浪尖，苏彧还得另找机会。

不过比起科举，她更在意的倒是今天宴席上，她在毛笔上做的咒印有了明显感应，最可能的原因，是云玡的遗物就在蔚子章的身上。

正想着，王嬷嬷敲门进来，告诉蔚南薰，蔚梅霜约她一起用晚膳。这是有一阵子的约定了，蔚南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