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显然是想多了。
接下的日子虽然还是有馒头,但是每餐只有一个,张明玉也没有再次自作主张的给他带来意外,手里抓出一个馒头来让他品尝。
毕竟她是知道老沈不喜欢面食,能吃一次两次就已经是给了面子,再多了说不定就得翻脸。
中午的午饭一直没有停掉,得知弟子想吃午饭,而且被雷击之后的确需要补充,老和尚也就没有让弟子继续一天只吃两餐,想着过一段时日再说。
这让沈兴觉得日子还能接着过下去,忍忍就过去了。
时间飞过,一晃就是两天。
这天下午,僧净教学一个时辰之后起身离去,小恪也早早的收拾妥当,赶回家去帮母亲做活,沈兴则跪在桌案前继续习字。
张明玉偷偷摸摸的摸了进来,手里托着一盏清水,在沈兴的惊疑中,笑盈盈的把清水捧到他面前,放在写字的矮案上。
“老沈,渴了吧,这是白开水,我特意烧的,你喝吧。”
张明玉笑的可甜了,接着又说道:“这两天我有烧开水,盛在罐子里,只是你师父和我爸都喝不惯,把它给倒了,你可不能这样,必须喝开水,不能喝生水,记得哈!”
听见之后,沈兴微微一愣,然后就是轻轻的点头,他知道妻子前面说的都是废话,后面一段才是重点,尤其是那句你师父和我爸都喝不惯。
张明玉肯定是受了委屈,因此才会这样说,只是涉及到长辈和她父亲,因此才会拐弯抹角,沈兴一听就明白。
于是他一边执笔,一边点头,道:“嗯,烧过的开水和山泉水有分别,山泉水有一丝丝的甜味,煮过之后就没有,我早就发现了,你放在殿外的走廊外。
只是我师父和我们考虑的不一样,他可能不爱喝,也可能是担心柴火,毕竟附近的山民和乡亲们经常到这里来喝水,用量不小,如果烧开水的开支会变的好大,而且白开水也的确没有山泉水好喝。
这样吧,过两天会有一天休息,我陪你去砍柴,你爸也去,过后你烧一坛水,不要烧太多,然后把它放在山泉水旁边,这样我师父他们就喝山泉水,我就喝白开水,估计他们就不会怪罪了。”
张明玉小时候不当家,被宠在手心里,长大以后又出门在外,中午吃一餐厂饭,下午下班之后陪着沈兴一起菜,然后打道回府,从来没有去买过米买过煤气,因此不知道当家油盐贵,柴米更不便宜,样样都需要精打细算。
只是来到了这里,暂时无法改变世界,那么他们只能去适应这个世界,沈兴觉得有必要为张明玉说清楚,免得她生闷气,伤了身体。
“难怪呢,我才说对我意见那么大,原来原因在这里,咯咯……”张明玉登时弄明白了,抿着嘴轻笑。
觉得老沈就是不一样,一听就看到了本质。
只是看到沈兴继续写字,她也不好过于打扰,只能继续打量着四处,看着偏室里的布置和墙壁上那块木板,以及上面书写的字迹。
“老沈,这是黑板吗,它能擦掉?难道现在就发明了那种写几天就能掉色的墨水?
要不然它这样写着有什么用?不可能天天都写这十几个字吧?这么大一块木板,那得多浪费?”
张明玉忍不住的又问沈兴。
沈兴一听,登时就乐了,摇着头,笑道:“没有,这是你想多了,这时候哪有那种墨水?这块黑板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张明玉前来偏室寻找沈兴,十有八九就是有事,沈兴本想着写完手里的木板,再陪着她一起出去走走,这毕竟是两天前两个人就已经商议好的事情。
只是这被张明玉这么一逗,沈兴也就没有了写字的心思和意境,把手里的毛笔搁下,开口说道:“其实它就是一个‘永’字,让我们对着它书写,作用不小,不能算是浪费了。”
“永?什么永字。”张明玉没有听明白。
沈兴只能再次解释道:“就是写毛笔的那个‘永’字,永远的永。我们小时候学毛笔不就是练的它吗,每天练习,笔划、结构、布局、尺寸,写好了就差不多会写毛笔字了。
现在没有这种概念,所以就这样抄一段在这里,让学生们对着它练习,领会,学会这些笔划和结构、领会了它的神韵,毛笔字就差不差了。
我师父很喜欢这段话,每天都说学不能己,就是学习不能停止的意思,它出自荀卿的《劝学》。”
“哦,明白了。”
张明玉终于理解,再次觉得人形百宝囊果然不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