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还有人的影子，只有卢永清的声音在这条狭窄的小巷里回荡着，一遍遍发出质问，声音绝望：“你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他手里还紧握着的银镯子，他都会以为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幻觉。

手机嘀的一声，他拿出手机，是一条微信。

发信人没有头像，只有一个圆圈。

“记住你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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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林策抬头望去，来人正是尹曼，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尹曼，怎么了？”

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尹曼红了眼睛，一肚子要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把手里的一沓资料轻轻放在了桌上摇了摇头。

寒风从没有关紧的窗户缝里刮进来，吹得桌上的纸张哗啦啦响。

尹曼咬着嘴唇抬起头，语带哽咽：“林队，如果你分手了，我还能有机会吗？”

林策的表情变得严肃，继而温柔的笑了起来：“不会分手的。尹曼，过自己的生活吧。”

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低低的哽咽声，尹曼不死心：“她有什么好？”

林策想了想，眼里闪烁着幸福和欢喜，语气郑重：“哪里都好，因为喜欢上她，所以她成了我唯一的标准。”

尹曼嗷呜一声哭出来了，跑出了办公室。

林策摇摇头，继续手里的工作，偏偏有人记不住凑热闹的教训：“林队，你怎么不委婉点，把我们的队花搞这么伤心。”

“老唐，你这么怜香惜玉，万佳知道吗？”林策抬起头凉凉看了他一眼：“对了，最近发生那起凶案怎么样了？”

说回工作，唐吉胜又恢复了一本正经：“还是没有线索，那是一个已经废弃了很久的工厂，没有监控，再加上下了大雨，所有痕迹都被冲掉了。”

林策皱眉思考了一会儿：“从随机犯案这个角度去查，调取附近所有的监控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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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声响起，栾依依走进教室，视线习惯性的往最后一排扫去，那个空了一个星期的位置依旧没人来。

卢永清到底去哪了？家里、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没人知道卢永清去了哪里？

她皱了皱眉，收敛心神喊了声上课，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报告声响起，压住了她的声音。

卢永清敞开的羽绒服里露出校服，蓝色的运动斜挎跨的搭在肩上，头发长得遮住了眉毛。

不管怎么样，回来了就好。

栾依依放松下来，让他回自己的座位，甚至连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说。

冬日的阳光在第一节课结束后才懒洋洋的照进来，平常跟卢永清玩的好的几个少年迅速在他身边围了一圈，七嘴八舌的询问他去了哪？

“卢永清，来一下。”栾依依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的时候，叫上了卢永清。

他吊儿郎当的站起来，跟着走出去，还听到身旁同学嘀咕声：“就是栾老师对他太好，说不来就不来，这次直接旷课一周。”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很快消失不见，转过头时又是那个拽拽的样子：“不服气，你也去呀。”

“谁有你厉害。都是因为你，我们班这个月已经被扣了好几分了。”被他回怼的男生中等身材，带着一副眼镜，是标准的好学生模样，叫郝学，是高一五班现在的班长。

卢永清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离开，还能清楚听到班里学生纷纷的议论声。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他们懂什么？孙成平出事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站出来，现在这时候站出来，指责他、评论他，凭什么？

那个人说得对，这一群道貌岸人的家伙却享受着美好的一切，将来通过高考的独木桥后，又会走上另一个更高的台阶，而像他们这样的孩子，生下来就没人管过，像杂草一样自生自灭。而命运偏偏连最后的温暖也要夺走？

如果当时他没有站出来，爷爷会不会还能陪着自己？

卢永清转过脸去，望着天边，目光渐渐变得阴狠。

“你坐。”栾依依看到卢永清进来，拉了把椅子过来让他坐下。

两人对坐着，栾依依这才发现少年就算坐着，也比她高了一截，不知不觉间，这些学生已经长成了大人模样，不能在被当做孩子了。

“你去哪了？”栾依依斟酌着开了口，语气温柔，耐心十足。

从进来就看着她的卢永清忽然低下头，好一会儿语气低沉道：“我去找那个人了，爷爷死了，他也应该回来磕个头、上个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