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永清的家世还是上次的时候从邻居那里得知的,卢永清三四岁的时候,母亲生病离世,父亲受了打击,离家出走,自此再没有回来过,从此只剩爷孙俩相依为命。
栾依依心里堵得厉害,这种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感受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但她比眼前的男孩要幸运,至少她还有幸福的回忆,而这个男孩呢。她抿紧了嘴唇,在人生的悲剧面前,任何的语言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办公室内陆陆续续有下课的老师回来,不一会儿就热闹起来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夹在这嘈杂的声音中轻飘飘的吐出来几个字:“那你找到了吗?”
少年抬起头,眼眶发红:“没,就当他死了吧。”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栾依依从另一栋楼里的教务室出来,特意避开了那条道,绕了远路。
人都是健忘的,那条消逝的花季生命已经湮灭了尘埃里,偶尔被人提起,只多了几分遗憾和怅然。
她手里紧紧抱着一叠资料,眉头紧皱,这是高一五班学生的家庭情况基本表,随便抽出几页,不是单亲就是留守儿童,让人无法舒心。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因为学校处于新城和旧城的交界处,所以有条件的孩子都转去了更好的学校,剩下的没有条件的学生只能在这里待着,家庭情况复杂,家境不好。
绕远路的话就必须经过操场,她抬起头就看到他们班的孩子四下散开,自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