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迅速分拣和碾压。
文森特把手电筒架在盘沿上,调整好照射角度,继续玩他的手/机游戏。这部手/机被鉴定术开过光,即使在本时代,他依旧可以用赛斯泰尔丝为手/机充电,只可惜他无法联网与充钱,游戏体验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倒不怎么计较,反正在他看来,玩单机游戏比帮着李/明夜找/男人要有/意思多了。
过了一会儿,李/明夜的自言自语忽而一顿。“迷雾森林。”她说道,一边用镊子夹起一粒细小漆黑、生满绒毛的诡异草籽,将其放到另外两粒同样的草籽旁边。像这样的东西李/明夜有不少,她的私人储物空间中有不少取证袋,其中装满了她从未见过且可以被带出本宇宙(低值易耗品)的未法则化特殊物品,这草籽正在其中。
“迷雾森林?你确定吗?”
“我正要去确定。”李/明夜站起身,取出一张湿纸巾,仔细地擦/拭手指。她的动作比平时缓慢一些,这说明她正在思考。“草籽皆与河泥同层……应该是河泥,黏,细,石粒圆/润。他们若是去迷雾森林,肯定会骑马,他们下马步行,目的地在迷雾森林的河水附近。我会从东门出城,沿途观察路面,这里的路是土路,泥土总是比人诚实。”
“好吧!既然你都决定了。”文森特略一停顿,抬起头看向李/明夜。他当然不会阻拦李/明夜,即使在他看来由他去找/人其实更合适,但是……或许李/明夜自以为她像平时一样冷静,可在文森特这个旁观者看来,她已经气炸了。“如果驱魔人协会真的打算造/反,你要低调行/事,别惹麻烦。”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如果实在要惹麻烦,提前跟我说一声。”
“这话你去跟靳一梦说吧。”
“你觉得他已经遇上麻烦了?”
“我不确定,这就是为什么这个驱魔人还活着,而且还需要由你来看/管。”李/明夜看了床/上的蒙克一眼。她在团队频道里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却比冰更冷,“他或许不具备成为人质的价值,但至少长了舌/头。”她将湿巾丢进壁炉里,微微眯起眼,语气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恼意,“至于靳一梦,这个该死的、冲动的混/蛋……他最好遇上了一点麻烦,不然的话,他就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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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的靳一梦显然并不知道自己正徘徊于生死边缘,要是他知道的话,说不准会自觉自动地往身上挂点彩,比如一丝破皮、一块淤青什么的,好到李/明夜跟前装装可怜……当然了,以靳一梦的全装防御,他想要挂个彩也不怎么容易,但事有凑巧,他此时正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环境之中。
在此必须提一句,靳一梦潜入莺巢的计划在真正被执行之前,是经过了一些修订的。这得提到莺巢的内部情况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明夜将莺巢形容成“东部要塞”并不算错,因为莺巢确实是一座建造在地/下的堡垒。
莺巢的入口是一块位于湖边的巨岩,它长满了色泽阴郁的苍绿苔藓,蔓藤似厚重帘幕般垂坠而下。可是当施加了特殊魔法的信物与巨岩接/触时,蔓藤帘幕便会像女人的长发一般分开,露/出岩石的真面目——那是一遵侧耳倾听的人像,它一手拢在耳侧,另一只手别在腰后。这时进入者必须立即凑到石像耳边说出正确的暗语,否则便会被复苏的石像杀死。本地莺巢的暗语是当时匈牙利语中的“守望”。在说出正确暗语之后,石像会鞠躬,随即为进入者拉开凭空出现的石质门户,让开道路。
门户之后,是一道向下的缓坡,宽度能容一车二骑并行,颇为宽敞,这是出于物资运输的考虑。截至目前,靳一梦的计划还不必修改,可接下来便不同了。
缓坡尽头是马厩、车库与一个绞盘升降机,驱魔人会在这里完成卸货工作,并将货物通/过升降机运输至库房/中进行入库。靳一梦其实并不介意与面包一起待在筐子里坐一趟升降机,但问题是一筐面包不可能像他这么重,而且一筐面包、一桶酒与一个人的手/感完全不同,只要搬运货物之人不是白/痴,必会发现端倪。
——除非,搬运货物之人一早就知道自己搬的是什么。
即便瓦徳作为精英级土著人物,确实拥有能够单独抱起(或者瓦徳敢的话,也可以把他装在桶里滚)的力量,但要找一个装得下人的酒桶亦并非易事。好在靳一梦最终还是找到了符合条件的酒桶,否则他便只能藏在车底,再从车库脱身。后者其实也并不难,毕竟今夜并非补给日,车库附近基本没有什么人,但是……这显然不如前者那样简单快捷。
莺巢的库房位于地/下四层,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