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然用心灵宝石偷/窥必然会被发现,祂还真想好好看一看对方的想法。难道沉睡还能治臭脾气不成?达列耶夫啥时候也去睡一觉?
不论如何,祂总有目的。索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顺着因果线悠然前行,以登萍度水之姿于虚无中飞掠。因达罗的意念飘然跟上,与祂并肩而行。
“索恩,你是为了你们堡垒的那几个年轻人而来的罢。”因达罗淡淡问道,“难道其中有你某个投影的私生子?”
“因达罗陛下,你堂堂一代神王,不要像潘多拉一样八卦。”索恩回道,“我/操心我家孩子的历练,这情有可原。倒是你啊,神王陛下,你不好好睡你的觉,跑来挡路,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屈尊同我闲扯这些废话……怎么,那其中也有你的私生子吗?”
与索恩打交道,最烦人的一点就是分辨祂所说话的真伪,以及该如何应对那些真真假假的瞎扯淡。因达罗略一沉吟,知道自己的现身已然让祂心生探究之意,若是不给出些实料,恐怕不仅打发不走祂,日后还会生出事端。“虽非私生子,却也相差不远。”
“哦?”
“告诉你也无妨。”因达罗淡淡说道,“你可知我为何沉睡?”
索恩撇撇嘴:“还不是你为求超脱求疯魔了。”祂话虽如此,却还是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白塔——其实完全用不着抬头。在这混沌海中,不论祂去往何方,看向何处,白塔永远无处不在,真/实唯一。
凡人有凡人的烦恼,角斗/士有角斗/士的追求,就连圣主,也并非能真正的至高无上,祂们头顶还有白塔。自索恩进入斗兽场起,白塔就在了,到了现在,白塔依然在,若是未来某一日索恩陨落,白塔想必仍然会继续矗立下去。
更高的境界,更清净的极乐,更圆/满的超脱,它是否存在?如果不存在,那白塔从何而来?如果存在,那它是白塔吗?
没有人知道。
几千年,几万年,几十万年,无量数年,没有人知道。
有时候索恩会羡慕那些角斗/士,甚至羡慕那些凡人。他们跟祂比起来是犹如梦幻泡影般的渺小,但至少他们有真/实可见的目标,亦有明确可循的道路。他们的道路或许艰难险阻,或许凶险莫测,至少他们知道自己正在路上,因此不会心生迷茫。
为探求更高的境界,甚至的,仅仅为了探求是否存在更高的境界,圣主们各显神通,大加折腾,每位圣主都有自己的尝试。因达罗之所以沉睡,正是因为祂将自己的无数意识散播于无数世界之中,抹去认知化为各种生灵,以亲身而非投影体会不同的人生经历与不同的世界规则,以丰富繁杂之“无数”,求万变不离之“唯一”。这个法子很难说会不会有用,反正这只是因达罗的诸多尝试之一,甚至还不是祂最抱希望的那个,能够有用最好,没用也无所谓。祂的目标过于飘渺,成功乃是奇迹,失败才是寻常。
因达罗说道:“前段时间,我的一个意识化身出了点意外,被选入了斗兽场。”
“然后/进入了堡垒?”索恩何等精明,一点就透。
因达罗点了点头,“因缘际会,蒙你照料。”
“这样啊……”索恩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好像很不情愿地说:“用我给你开个后门不?给你加个工/资?”
因达罗何等样人物,也实在忍不住为之一囧,“多谢你的美意,但不必了。”因达罗正是要谋求多种多样的体验,意识化身自然是越独/立越好,因此祂才抹去意识化身的认知,并在其成长过程中不加以任何干涉,使其如同真正的、全新的生灵。说白了,如果祂想亲自照料自己的意识化身,那又何必任由化身加入堡垒?以御者的手段,那名化身早就无知无觉又自觉自动地加入至高荣耀了。
索恩笑嘻嘻的,“这就奇怪了。你既然不用我给你加工/资,告诉我这些干嘛?”很难判定祂这是在试探还是在得了便宜卖乖。
因达罗到底是一代神王,养气/功夫着实了得,若是换作达列耶夫或是潘多拉,只怕已经忍不住动手了。祂冷冷瞪了索恩一眼,直言不讳:“我直接告诉你,省得你自己瞎折腾,到时候坏我的事。”
索恩挑挑眉,笑得更欢,“神王陛下,听你这意思,你在其他人那儿恐怕也种了不少意识化身吧?”因达罗刀子一般的目光立即刺了过来,祂赶紧举手投降,“好啦好啦,当我没说,当我不知道。”
“你已经知道了。”因达罗平淡道,“这件事我稍后会找你详谈,现在告诉我,你来这儿做什么。”
在某些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