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是一座坚城,匈奴人何以弃之不用?”
郑众答:“原因很多,但也简单。一,匈奴人没有在城中居住的习惯;二,匈奴人焚烧了北门,雁门短期内已经没有了防御力;三,匈奴人劫掠了金银粮草辎重,掳走了妇女儿童,焚烧了房子,阴馆县城已经没有了价值。匈奴人可能也没有想到会夺下城池,所以就能抢多少,抢多少!等抢完了,这个城也不能住了,留下来自然也就没有了意义,还不如推来推去的帐篷好!”
来俊冷笑道:“郑公真是善于总结,败到这个程度,总结的却是头头是道!”
郑众道:“来都尉不必挖苦,如今我等都是戴罪之臣,今日我便要上书陈述己过,向皇上请罪!”
耿秉道:“我与校尉一同执笔。”
耿秉命所有汉军重返阴馆县城。
此时,城中一片狼藉,汉军从南门进,北门出,果不见匈奴人踪影。
耿秉命令各营协助来俊,清理城池,加强巡防。
班超看到满地的尸首,不免感叹。阴馆县城内到处是血,许多民房已经化成了灰烬,城中弥漫焦糊味与腥臭味,令人不免作呕,即便是饱经沙场的老兵也不愿多看一眼。
“咱们去找找军侯的尸体吧!”班超说。
贾武是一个铁汉,对待军士,如手足兄弟。提起寻尸,沈祥、饶锦文等都表示一起去。几人从营门出发,沿着昨夜走过的路,众人又走了一趟,只见地上的尸首越来越多。几人从马背上跳下,一个个尸体进行翻动,但都没有见到。快到城门口的时候,饶锦文的一声大叫,唤来了众人,众人见贾武的前胸扎满了密如蜂巢的箭支,后背的鲜血已经将人和地面死死的粘到了一处。
“军侯!军侯!”
任由几人如何呐喊,贾武都没有再睁开眼。
班超发现,贾武死亡的位置,正是在北门城下,想是他奋力攻城,欲救自己才被乱箭射杀。班超将贾武的尸首抬上架子,准备抬走,赵森带着吕梁山众人过来援手,班超道:“去帮太守大人吧,军侯大人,我们抬!”
班超将贾武的尸首抬回了越骑营。
营中大院内摆放着两百多具尸首,每具尸首上盖着一张床单,郑众看到这么多的尸首,痛心疾首,不免落泪。
“搭灵棚,我要为牺牲的将士守孝七日!”
“大人,不可,北方阴寒,如此漫漫长夜,伤身啊!”随从侍卫劝道。
郑众道:“将士命都没了,我区区之身,守孝又算什么?”
众人见郑众执着,便搭起了灵棚,郑众趁将士搭灵棚期间,写了奏折,随后差侍卫送往洛阳。灵棚搭好,郑众披上麻衣,进了灵棚,守起孝来,越骑营的将士见了,不免被郑众感动。
郑众进了灵棚,越骑营的一应政务,也随之进了灵棚。将士询问,营中没有屯粮,问晚饭如何应对,郑众道:“营中没有粮草,将城中死马剥了,食马肉。”
班超询问:“匈奴袭击雁门,吕梁山俘虏接受招抚,抵抗匈奴兵,问是否继续住俘虏营!”郑众回:“继续住俘虏营,除去俘虏营周边障碍物,树汉军旗帜,番号新安营,品级为部曲,命班超为军侯,掌管新安营。”班超谢过郑众。
班超离开灵棚,孔祥广询问情况,班超据实陈述,孔祥广和薛五大为高兴,孔祥广道:“仲升立这么大的功,是该做军侯,不过应该做越骑营的军侯!”
班超道:“
贾武是为救咱们死的,咱们不能接他的位子!”
沈祥却有点酸酸的,道:“仲升后进的越骑营,如今做上军侯了,我不升反降!”
孔祥广道:“你可以到仲升军营做个司马嘛!”
沈祥道:“别,他这个军侯能做几天还不一定呢!”
晚上,凉风吹进城中,满城都是尸体的味道。
耿秉传令,明日即安葬城中的尸首。
班超任命赵森为什长,带领众人拔去营门障碍,吕梁山人听说自己被划进新建的新安营,甚是鼓舞。
“昨日我还是汉军俘虏的吕梁山土匪,今日成了汉军主力了。”大家高兴的欢呼。
众人脱下外衣,全都上阵干活,营门口不需要这么多人,有的人就到其他营帮工。
“你们这里还需要干些什么,我们来搭把手!”
“哎,你们不是从吕梁山带回来的俘虏吗?”
“将军有令,有志从军者,接受招安,我们吕梁山的全部随了班大人!”
“哪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