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算计

柳怡被顾灵花了的脸吓了一大跳，她着急得上前捧起顾灵的脸颊左看右看，登时气得话音都带着颤：“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去请大夫！”

下人们这才如梦初醒，登时如逃散的蚁群一般宛如潮水般退去，柳怡回头狠狠瞪了眼站在一旁摸脸的顾辞。

“你这个杂种！你最好期望灵儿的脸并无大碍，否则……”

顾辞咧着嘴笑得欢快：“否则什么？也挠花我的脸？”

她回头瞧了瞧顾怀山，笑得更欢了：“父亲舍不得我这张脸，我也舍不得。而且，我快要出嫁了。”

顾辞的语气拿捏得极好，无辜又迷离的眼神悠悠地看过来，柳怡眯起眼，眉目间登时皱成了个川字：“你拿摄政王压我？”

“那我哪敢呐，”顾辞笑眯了一张脸，“毕竟以后我嫁过去，相府可是我娘家了。”

这句话一出，柳怡登时沉默起来，怒气在胸腔里翻涌成狂，手掌被她握紧了又松开，她的确是想要为灵儿出了这口气，可多年的心计谋算令她深深克制了下来。

柳怡深吸了口气，斜着眼瞥了一旁的顾怀山，发现他仅仅立于原地，眼神怪异却明显带着深思，顾怀山至始至终都在打量着顾辞。

不管什么缘由令顾怀山这次竟然没有袒护顾辞的意思，柳怡都不想去管。顾灵在知道自己的脸上遍布了血痕的时候，就开始嘤嘤地哭，她哭得伤心，柳怡心中的怒意就更多了几分。

“娘，若我容貌有损，今后……今后……”

顾灵适时地喊出声来，委屈至极的表情配上忐忑不安的语气，她向来知晓自己母亲的怒意从何而来，当然也知晓如何能直接引燃这点怒意，从而开始爆发。

“大夫马上就来了，”柳怡伸手将顾灵的脸捧起来，阻拦了顾灵想要触碰脸颊的动作，“别碰，留疤就不好了。”

顾辞看见这一幕简直想笑出声来，也就仅仅被指甲挠了几道痕迹，也犯得着大呼小叫哭哭啼啼。顾辞一个人久了，没有人关爱的日子早已经习惯，这种算不上事的小事，她自然不想放在心上。

“你们先忙着，我先回去睡了。”

顾辞刚想提步离开，就被柳怡开口拦下：“长姐被你所伤，你还有胆子离开？”

柳怡面上蕴藏着的狠戾令顾辞微微皱眉，柳怡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可是像今日这般阴阳怪气的，倒是头一次。

顾辞本不想搭理柳怡，然而有下人悄然站立身后，阻死了顾辞的路，强制意味十分明显。顾辞现在没有办法与之硬碰硬，便只能忍下心中憋闷，站在原地看着顾灵抽噎。

大夫很快便来了，在看见顾灵脸上渐渐发紫的痕迹之后，断然开口：“小姐面色青白，伤口痕迹瘀脓迅速，且痕迹渐有腐化迹象，当是中毒。”

“不可能！”

顾辞闻言下意识就否认出声，但得来的仅仅是柳怡的一声冷笑，她起身走到顾辞面前，扬起的手掌狠狠落了下去：“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