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要去割尾巴的。”
文从义有些意外的看着许兰秋:“看来长进不少,已经能听出我们话里的意思。”许兰秋心想,又不是什么深奥难懂的道理如何听不懂,嘴上却说:“文风一个人能应付吗?不会有危险吧。”
文从义:“不用担心,文风不会有事,当初在武汉的情势比这凶险不知多少倍,也一样闯过来了。”
许兰秋:“大哥,是谁跟踪我们。”许兰秋知道文从义多半不会说了,今天跟自己说了这么多已经很是破例了。却不想,文从义只是稍有迟疑,随即坦然,轻轻说道:“还记得上次来我们家的潘月林么?”
许兰秋脑海中闪出一张眼神阴郁的长圆脸,点头道:“是他?”
文从义点了点头,声音更低了:“不光是他。今天是你生日,不说这些,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许兰秋听文从义这样说就不再多问了,二人又闲聊了一阵,不多一会文风就回来了,穿的却不是先前的衣服,只向着文从义道:“解决了。”文从义点了点头也不多问,三人又坐了一会才转战南京路。
(十九)比一年还要长的一天(3)
文从义得知许兰秋并不喜欢吃西餐,又想视野开阔看得远,便顺着许兰秋的意思到永安百货公司楼顶的花园餐厅。二人挑了一个临廊的座位,整个南京路甚至大半个上海都可一目了然。许兰秋落座后才发现文风并没有跟上来,她他知道他多半又是在一边隐秘着保护二人,见得多了,也不会问了。
服务生上来,文从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许兰秋点菜。许兰秋看了看眼花缭乱的菜单,只拿不定主意又问回文从义,文从义却说无需顾忌想吃什么叫她只管点。依着许兰秋自己的意思,她自然是酥鸡,醋鱼,青菜,加一份清汤或许就已经很好了,但是她知道文从义是无ròu不欢的。又记起大伯宴请宾客时曾与人聊到过点菜的奥妙,说点菜一般先从主食到副食再到汤菜点心小吃依次而为,而且是先确定荤菜再挑选与之相配的素菜和汤,不可随意乱来。而荤菜最好是家畜家禽海鲜各点一类,不宜重复,也不宜遗漏,比如点了焖rǔ猪就不宜再点其他猪ròu菜系了,又比如有了清蒸鲫鱼就无须多此一举再加上糖醋鱼块累赘了,但若换作醋溜虾则又可商榷。各种ròu类家禽海鲜素菜,那些与那些相得益彰,那些又与那些相冲相避,也都有一番讲究,否则,胡乱搭配,食味固然降低质量,于健康也多有不宜。
许兰秋一时也难以如大伯那般讲究,只是想着鸡ròu鱼要各点一样就好,但每每都要问文从义的意见,比如叫化鸡和香酥鸡哪一样好,东坡ròu抑或蚝油牛ròu选哪一样,鱼是吃糖醋的还是干烧的或是就吃鱼翅,汤是喝那类,咸的还是甜的,青菜又是那样好等等。
文从义见许兰秋每样都给到自己好几种选择,稍一转念就知其用意。文从义对吃食讲究也有要求,许兰秋给出的选择当中确有他比较喜欢吃的和不那么喜欢吃的,但他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对吃食也还没讲究到非吃或非不吃哪一样不可。最重要的是今天是原要给许兰秋过生日的,自然是要她高兴就好,于是便估摸着许兰秋的喜好随意作了选择。
许兰秋一番琢磨后,只点了个四菜一汤:东坡ròu,香酥鸡,糖醋鱼,小青菜,甜汤。将菜谱交给服务生的时候,想着文从义居然选择的也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无论果真是趣味相投还是出于绅士的相让,都能叫她暗自欣喜许久了。
文从义见许兰秋一面喝着汤,一面还兀自抿着嘴含笑的模样,忍不住道:“怎么,汤真的这么甜?”
“什么?”许兰秋这才发现自己喜形太过露于色,只怕被文从义看穿,但今天或许真的高兴,也不避忌什么了,只是含笑点头,又见文从义舀了几勺后便不再喝了,问道:“大哥,你怎么不再喝了?”
文从义:“我不太喜欢喝甜汤。”
许兰秋有些惶恐道:“早知道刚才应该叫咸汤的,或者要不要再叫一份。”
文从义:“不用,我只是不太喜欢而已,并不是完全不喝。”许兰秋不再强求,文从义并没有一定要规避或讨厌的,喜欢吃的就多吃点,不喜欢吃的就少吃点,这一点倒和许兰秋自己有些像。许兰秋一面喝着甜汤,心中也有一丝甜蜜沁入心底。
“其实我也是不怎么挑食的……当初在武汉只是……”
文从义笑道:“我知道,不过怎么说今天是你生日,自然以你为主,我又不是非什么东西不吃的。”
许兰秋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笑容却更是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