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范荣,一脸求证的意味,范荣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文从义的笑容更加明显了,带着戏谑的口吻道:“不错嘛!不光知道看热闹,终于也知道看门道了。”
许兰秋被文从义夸赞,颇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嘴角也荡起有些怒放的笑意,两个浅浅的漩涡忽隐忽现:“有这么厉害的师傅,徒弟再差也差不了那去。”
文从义再次带着赞赏的意味笑道:“不错,不错,这样聪明的徒弟,必定青出于蓝。对了,很久没教你了,今天要不要下去学学。”
许兰秋一听说要到地下室学枪法,就想到了第一次与文从义缠绵的情景,既害羞又憧憬。
不想这次二人吃完饭,还没来得及实行计划,文从义接了文风从羊通打来的一通电话,便表示教不了了。
“我必须去一趟,下次有时间再教你吧。”文从义拿了衣服放在手里,临走之前还不忘向许兰秋交待一番。虽还不能同许兰秋说是具体什么事情,但显然不会再如从前那般来去无影了。
许兰秋只是有多和文从义在一起的愿望,学不学枪法的,本就无所谓:“没事,大哥去吧。”看着文从义的身影,不知为何,总觉得处处透着舒服。连带难以招架的眼神也成了致命的吸引,甘心沉醉;甚至此前不太能接受的缺点,此时想来也是别样的韵味,无伤大雅。或许,这便是坠于爱河的征兆吧?!
许兰秋抚摸着自己的心,感觉那里有一片空明之地,似乎可以接纳文从义的进驻了。
然而,或许就是初始过于甜蜜的迷惑,所以,她还没来得及清空心中残留的烙印,而过早的接受文从义的召唤。否则怎会在烙印再次显现之际,方寸顿失……
(一)芝园的喜筵(1)
“晚上就不用回来了,直接叫范荣带着你去芝园吧。”文从义出门之际不忘提醒着许兰秋早些去喜宴。
许兰秋点了点头,忽然好像自言自语,又似在问文从义:“我穿什么好呢。”
文从义也是随便应了句:“就穿平时穿的就行了。”
许兰秋却认真了起来:“就穿平时上学穿的?”
文从义看了看许兰秋:“也行。”他知道要许兰秋像其他太太小姐雍容华贵打扮自己不太可能,只怕反倒失了原有的清新,变得不伦不类,索性不加要求。
许兰秋:“你不是说会有许多工商界金融界的名流来参加宴会吗?”
文从义一看许兰秋的神情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笑着点头道:“明白了,你是想给我长脸是吧?”
许兰秋还是有些受不了文从义这般直接的说法,两只手只背在身后,低着头含笑不语。
文从义:“不用理会,谁又不是不知道谁。”说着便下了楼。不想许兰秋却追到了楼梯,只问道:“你也穿平日里穿的吗?”“嗯。”文从义不置可否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许兰秋说完,步履轻盈的跑回了楼。
文从义一时不明所以,许兰秋何时这般计较起穿着,讲究起体面来了。他在这方面素来都不会刻意显摆,因为钱财于他可以是无限多也可以是无限少,无可无不可。何况,钱财的多少,大家心里彼此都有数,并不能因为你穿的多么讲究就能说明什么。
底气足的人是无需靠表面的衣服首饰作肤浅的招摇。反倒是有些钱但还不至于多到不在乎,或者祖上穷怕了好不容易富起来,便想借着所有的机会向世人宣告一把,结果倒是落到暴发户一类的流俗当中。而真正最有钱的这些人,反倒都跟文家的人一样,衣着看似简朴而实则讲究,低调中透着难以模拟的高调。
不过许兰秋也是不会想到去攀比什么富有,她所理解的长脸,只在仪容方面的相衬。所以,她才会问到文从义穿什么。文从义若随平日,自然是中杉,那么她便会穿旗袍与之对应。如果文从义穿西服,她则可穿洋装与之辉映或显洋气的旗袍,起码不能再穿上下旗裙。在上海这几年的见闻,加上文家上下的少奶奶一个比一个时髦,许兰秋也已经熏染得懂的讲究这些了。而她之所以会在意随意的一次出行,更大程度上是因为文从义本人,这一点她与自己与文从义都没什么好避忌的了。
经过这两年在上海的朝夕相处,文从义在许兰秋心中的地位,随着点点滴滴的日积月累,越来越重,已近乎无可替代。心中的那些人因为时间空间的阻隔已经渐渐模糊,而文从义却是真真切切,鲜活的存在于自己的身边,何必还要执著于不可能的幻想当中呢。许兰秋这样说服着自己,也觉得可以说服自己。虽然隐隐还有些心疼,有些失落,却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