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文从义还是没有抬头。
许兰秋摇了摇头:“没什么。”
文从义抬了抬头,看了一眼许兰秋:“兰儿,今天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
许兰秋看着文从义认真的样子,摇了摇头,又道:“大哥,你是遇到什么难事吗?还是有什么难解的心事,我能帮帮你吗?不如你跟我说说也好。”
文从义听到许兰秋这一番善解人意的温柔话语,心中很是感动,只是看着地下,定定道:“没什么,很快就解决了,和你没有关系。”
“来看看,已经好了。”
许兰秋瞧了瞧被文从义包好的左臂,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吗?”
文从义笑了笑起身坐到沙发上:“放心,保准比以前还要好看。”
许兰秋嗔道:“胡说。”
文从义看着许兰秋终于破涕为笑,总算安心,伸手将许兰秋揽在怀里。
许兰秋就势靠进文从义的怀中,心中却在回响着文从义先前的那些话语:四年了,你是不是早该尽尽做妻子的责任。难道你情愿跟日本人,也不愿跟我……
文从义大概确实觉着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只将许兰秋拥在怀里,又是好言好语的逗笑,又是抵着许兰秋的额头鼻尖柔腻疼爱。
许兰秋经过文从义这般温柔的抚慰,也就渐渐的真的不放在心上了,只是内心深处是否也真的释怀,就不得而知了。
此后,文公馆周身萦绕着更为紧张的气氛,不单是文从义对于许兰秋不准外出的告诫,不但是屋内屋外层层密布的孝义堂的弟兄。
仅是文从义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就是许兰秋从未见到过的,那是极度紧张,极度集中的凝聚,其间还有些什么事情,左右为难挣扎的痕迹。
许兰秋真的很想知道,文从义偏生生又是那样一种人,什么事情都只是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扛。纵然遇到再大的难事,他也是一个人闷在心里,自己思索,自己解决,不愿向任何人袒露心迹,尤其是女人。
许兰秋便只有暗地里干着急,瞎担心的份。
好在有一件事情,终于有所着落了。文从义说老二已经被救出来了,正被秘密送回上海,这大概是这几天来最值得欣慰的消息了。许兰秋终于知道,大概文从义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所苦恼,事情既已解决,终究也会好起来的。
只是接下的两天,文从义还是匆匆而出,匆匆而回,出门之前总是千叮咛万嘱咐许兰秋不要出门,语气非常和缓。但是转身还会叮嘱楼下的保镖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许兰秋出去。
许兰秋倚在楼上只叹文从义多此一举:大哥,你终究是不相信我,你既然不让我出门,我又答应你了,又怎么会瞒着你偷偷出去呢。
然而,第二天下午,一通意想不到的电话,许兰秋心中所有的谜团顿时都得到了解决,文从义所有的反常也都得到了最好的解释。
(二十)堂兄给到的惊人“谜底”
电话是许敬轩打来的。
许敬轩先是问文从义在不在她身边,许兰秋说不在,怎么了。许敬轩便有些激动的让许兰秋快走,说文从义这次带她来香港就是跟日本人做交易的,要将她送给一个叫小林英浩的日本人。
许敬轩的话只让许兰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丫头,你别问我从哪得来的消息,总之我所说的是有确凿根据的。你赶快离来开文从义,赶紧走。要不你现在就到我这边来,现在形势这么紧急,我们也都准备撤离香港了,你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兰秋,兰秋……你听到了吗?”许兰秋不但听到而且听的清清楚楚。
“怎么可能……大哥怎么会……”
“现在已经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兰秋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还知道怎么过来吧,我等你到下午四点,你赶紧过来。”
许兰秋挂掉电话便开始疯狂收拾东西,她本想凡是文从义的东西自己一概不要,却发现除了自己的ròu身以外,严格来说几乎没有一样不是文从义的,包括自己,因为她还是文从义名义上的妻子。意识到这一点她沮丧极了,干脆将能收拾的都收拾走,就是不要也要把他们烧掉,不要将自己的东西留在这里被他们玷污。
许兰秋从抽屉中拿出一把勃朗宁手枪,上了膛,那是文从义两天前送给她的,说是要留给她防身,以防万一。她当时还问文从义,不是说不让她拿枪的吗,文从义说,非常之时,只有非常对待。
“哼,这便是他所说的非常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