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道:“大哥,你真的不随我去看看我的这位哥哥?你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文从义将许兰秋整个抱上自己身上,道:“兰儿,现在的局势,我真的不方便去看。”
“老板,夫人。”正在这时文风进来了,许兰秋一挣,文从义轻轻一托,许兰秋站了起来:“好吧。”便随文风步出大厅,文从义在身后道:“兰儿,你不要怪大哥无情。”
许兰秋回身看着文从义:“大哥,我不会怪你的,我能理解你。”说着低了头:“虽然我并不十分认同大哥的做法,”随即又抬头直视着文从义的双眼道:“但我还是理解你支持你的做法。”文从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目送着许兰秋出了文公馆,心底里对于许兰秋的无条件的理解有难以描述的深深感动,这感觉比任何的甜言腻语海誓山盟都来的浓烈深刻,叫人眷恋不舍。
(十)九年与七年的分离(1)
除了故去的许敬春,许家儿女这次在上海算是来了个大汇聚,虽然终没能实现坐在一起吃饭促膝畅谈的地步,到底还是各自见上了面,说上了话的。
在许兰秋的印象里,这次的团圆距离上次全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整整相距了近二十年。而这次相比上次来说,少了许敬春,还少了母亲。
原来当初日本攻占广州之际,许母确实被许敬业转移到了延安,这些年在延安虽过得清苦却也说得过去,至少不必经受战乱的颠簸,然而就在一年多前故世了。
当初在家的时候,若说许兰秋对母亲多多少少有些怨怼,那么这些年过去了,尤其是自己将作母亲之际,对于母亲的理解便来得尤为深刻,也尤为遗憾和难过。身份未清之前她一直以自己不是许家女儿自居,身份明晰后她反而从内心肯定了自己许家女儿的身份。想到父亲和母亲故去的时候,自己都不在身边,这一份遗憾,只怕要萦绕一生挥之不去了。
母亲的消息是许敬业告诉许兰秋的,当时许兰秋去到谈判代表办事处的时候,许敬业正从院中出来步下台阶,不及人通报一眼便认出立在汽车旁边的许兰秋。
他还是在广州大伯许崇明的家里和许兰秋匆匆一会,未及细说便离去了,至今已过去九年了。
眼前的许兰秋乍一看去和当年只判若两人,但越到近处越发现眉宇之间的清纯乖巧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眼前似乎出现许多许兰秋小时候的影像,笑容灿烂,言辞调皮可爱。
许敬业不禁笑了起来,不再似当年那般爽朗大声,但依旧洒脱。面容间的风霜铺盖了一层又一层,但终难掩逼人的英气。
“四妹!”
“大哥!”
兄妹二人紧紧抱在了一起,许兰秋一闻到许敬业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似闻到洋葱一般,眼泪不由自主滴落了下来,如果她没记错,许敬业上一次拥抱她应该还是在十三年以前。
“小四,都要做母亲了!”许敬业早就发现了许兰秋的这一变化:“几个月了?”
许兰秋红了脸笑答:“快六个月了。”
许敬业看了看许兰秋幸福满面的样子,笑问:“怎么妹夫没一起来?”说着便挽着许兰秋进了屋,一面扶着许兰秋坐下一面倒了茶递到许兰秋手上又问道:“文从义怎么也不来看看我这个大舅子。”
许兰秋:“他……”
许敬业一见许兰秋犹犹豫豫的样子便点头道:“明白。”
许兰秋怕许敬业对文从义生出误会嫌隙,只道:“其实大哥这些年……”
“大哥?”许敬业有些不解,随即明了,许兰秋那声大哥显然与称呼自己时大为不同,点了点头:“哦。”
许兰秋接着道:“大哥或许没有什么坚定的信仰追求,他也从不信什么主义党派,但是有一点却是无比明确的,那就是抗日。”
“这点,在日本人在上海的这些年,或明或暗,大哥都是不遗余力,做了许多抗日的事情的。”
许敬业看着许兰秋,发现许兰秋是从心底真心为着文从义说话的,看来这个妹妹和文从义似乎是真心相爱的,这倒是他此前没有预料到的。
“我知道,文从义虽然有些事情有些不拘小节,但大是大非面前不糊涂,有民族气节。”
许兰秋听许敬业如此肯定文从义终于放下心来,却听许敬业又问道:“敬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许兰秋点了点头:“知道,亲眼所见。”想起三姐,心中还是阵阵发疼。
许敬业:“敬春她也是我们的人。”
许